幸亏杨陆等人吩咐善待贺敏之,傅临意更是亲自捧厚厚丝棉被送进牢里。
入夜之后,
檀轻尘颗心冰凉。
此言出,自己片苦心数日操劳尽付东流,莫说是攀诬魏兰亭,便是自认主谋,在“燕亦皇四子”这个供词下,也显得不够分量。
檀轻尘长身而起,再不看贺敏之,只道:“此案关系重大,还请杨大人仔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回府。”
众人忙起身恭送。
小英子趁乱忍痛笑道:“贺大人自绝活路,小英子也只得顺从大人心意。”
贺敏之却是轻松自在得仿佛在自家小院。
冲着檀轻尘只是微笑,檀轻尘不动声色,眼底却漾出丝残酷兴奋寒光。
杨陆只问小英子主谋。
小英子开始抵死不招,口舌便利,番强词夺理狡辩后,杨陆不耐烦听他胡扯,吩咐重责四十板子。
用刑完毕,小英子血流满地,由臀至膝弯尽皆皮破肉烂,流泪磕头道:“奴才愿意说实话,主使之人正是……”
起下黄泉。”
贺敏之漫不经心笑道:“好极,那便这样罢。”
摄政王府。
檀轻尘撑着额,凝视灯盏,道:“虽说急些,也不得不动魏兰亭。他是淑华夫人叔父,当日与废太子过节不小,贺敏之把这案子端出来,这千百双眼睛盯着,不给他找个说得过去替死鬼,也救不回性命。”
檀平垂手立着,半晌,低声道:“贺敏之如此胡闹,留着只怕有碍大业,王爷难道还想救他?”
贺敏之笑道:“有劳。”
待杨陆再问,小英子即刻供出贺敏之便是主谋。
时人犯供词已全,签字画押。
自此,此案再无可审之处。
初冬大理寺重狱已十分寒冷。
贺敏之原本直笑嘻嘻看着,闻言突然打断道:“且慢!有话说。”
檀轻尘眉头蹙,几天来心中隐隐不安陡然尖锐,就像有石子投进看似平静水面,激起圈圈波纹涟漪,心神再无法宁定。
只听贺敏之朗声道:“指使小英子谋杀寿王,还有个原因当日未曾明言。”
字字清晰无比:“真名唤作慕容之悯,正是燕亦皇四子。八年前傅少阳破国家,毁社稷,岂能容他活在世上?”
举座皆惊。
檀轻尘神色喜怒难辨,却淡淡道:“这件事,你让龚何如找兵部侍郎赵承去办,三天内务必料理妥当。再去跟杨陆说,此案疑点甚多,让他仔细看看供词,三日后再审,到时本王亲自去听审。你再下趟牢里,吩咐小英子,咬住兵部尚书魏兰亭就是。”
微微笑:“也罢,就当遂敏之辞官心愿,这案子结,他就是想留在朝廷也再不能……”
眸光又是火热又是冰冷:“干脆就把他留在王府,倒也省心。”
三日后再审,檀轻尘端坐侧,下首便是龚何如。
此案涉及废太子,朝臣噤若寒蝉之余,私下里却翻江倒海各自盘算个无休无止,看着檀轻尘恍若无事表情,心中更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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