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答,气氛便松快些。
檀轻尘微笑道:“小师弟,带菩
傅临意坐在旁,堵着耳朵眼蹙着眉头正在认真研读本书。
贺敏之走近,水声隆隆中大声问道:“你怎来?”
傅临意忙合上书,仰着脸大喊:“怕他们打架!”
贺敏之落座冷笑:“他们打架你能拦住?”
指指檀轻尘,竟毫无惧意,声音硬是压过瀑布:“他不是聂十三对手,怎会肯跟十三打架?”
聂十三平静道:“想着和你起长命百岁,游遍大江南北。”
贺敏之静静,携他手,道:“走吧。”
飞翼亭在靖丰东郊,离内城甚远,雇马车抵达时,已是申初时分。
白龙瀑似匹闪亮雪白丝缎,从断层峭壁上飞泻而下,撞在坚石上,扯碎筛落万千水珠。
水花四溅,水雾迷朦,远望似银练垂天,近观如飞珠溅玉。
转眼就是八月十五,聂十三身体大好,贺敏之松口气,惊恐畏惧扫而空。
跟聂十三放声说笑之余也暗自奇怪,想想,原是自己自私,只怕聂十三死在眼前,只要两人起活着,天可抵上岁,檀轻尘无论怎做,两人起进退,便丝毫不再害怕。
上午,贺敏之断完桩案子,出前殿,想前往后殿略事休息。
穿过天井时,却见聂十三正静立在树下等候。
初秋风吹过,有树叶坠下,聂十三青衫猎猎,如既往凝定自若,仿佛等上千年百年,姿势也不会改变。
说着拿过书来,傅临意想夺回却被聂十三冷冷扫眼,登时缩回手。
贺敏之捧着书,瞧得真切,书名叫做《百花谱》,翻开看,却是本图文并茂*书,大笑道:“十王爷当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傅临意老着脸皮笑道:“消遣而已,这书辞藻倒是极好。”
贺敏之哈哈笑:“岂止是辞藻好,人物、花卉、翎毛都很好。”
言罢两人相对诡笑。
瀑布下面乱石林立,中有汪深潭。
飞翼亭略显破败,檐飞六角,亭中张石桌,四个圆鼓石凳,均光可鉴人。
亭柱上题着副对联: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瀑静观山。
飞翼亭悬山而建,却几欲飞临山壁外,与那道白龙瀑只相隔丈余,激起水沫点点,秋风刮,凉意湿透衣衫渗透发肤。
太阳从山外斜射过来,勾勒出檀轻尘身形轮廓,气势竟凌驾于这群山飞瀑之上。
贺敏之笑,却抱怨道:“怎不在家里休息?刚又帮你告个月病,不必这早就来大理寺,短不你月俸银子。”
聂十三重伤后,不减气势,锋芒暗藏,更增磨砺后坚忍,道:“来接你起去城外白龙瀑飞翼亭。”
贺敏之奇道:“去那儿干什?荒郊野外,赏月也要跑那远?”
“檀轻尘约们去拿菩提生灭丸。”
贺敏之大怒:“聂大侠!看你脖子上长根本不是脑袋,而是药丸,你整天除琢磨药丸还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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