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嬉笑打闹,突然听到门环被敲响,打开看,却是徐延。
徐延赞声好香,笑道:“今日端阳节,皇上请贺大人入宫用晚膳。”
贺敏之眼睛亮,捡几个豆沙粽,笑道:“聂大人,去宫里,你呢?”
聂十三知他心里放不下文帝,想想道:“去找苏缺。”
文帝在丹鹤苑侯着,他这几个月瘦得厉害,面色苍黄,见贺敏之,微笑道:“来这快?”
聂十三吃得高兴,就着肉吃着米饭,吃碗,又盛碗,再添碗。
放下筷子,却见贺敏之眼睛里似乎要迸出火花射出飞刀来,不禁想起传说中唐门,bao雨梨花针。
心知他老毛病犯,好笑道:“其实有钱……中原各钱庄都存着些,至少也有十万两,咱们下辈子都够花。”
贺敏之大惊失色,雷劈似怔怔道:“银子难道是用来花吗?”
另有桩事,也成贺敏之心中根刺,自回靖丰后,也曾去过宫中,但只见到徐延,文帝从未接见。
转眼已是端午。
这几个月大理寺司直贺敏之极是伤心难过。
四品降为七品倒也罢,月俸却是少整整十两雪花银,至于禄粟、薪炭诸物、增给、公用钱、给券、职田等都同等减少,更要罚俸半年——意味着要坐吃山空!
贺敏之登时觉得心都碎,每日在大理寺司直殿无语问苍天,透着窗户却发现整个靖丰天都是昏暗片。
偏偏家里还有个吃相虽是翩翩佳公子,饭量却堪比匹饿狼聂十三。
贺敏之看着他,又是歉疚又是欢喜,递上粽子,道:“以为皇上再不会见。”
仔细打量他脸色:“皇上要保重身子,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
文帝听他出语真诚,尽是关心,不由得笑道:“是被你气着。
端午这天下午,贺敏之与聂十三在院子里裹粽子。昨夜聂十三已把鲜肉片好,用各种佐料腌夜,此时正好入味。
裹好鲜肉粽,锅里煮着豆沙粽已熟,透着清香甜美。
拆开个放在碗里,豆绿瓷碗,雪白糯米,朱红豆沙,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笑着分食,聂十三夹出块,先给贺敏之,再夹块,送到自己嘴里。
贺敏之见他嘴唇沾着小块豆沙,用手指帮他揩去,却被聂十三把捉住手,咬手指。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当如是也。
聂十三却是松口气感谢上苍。
刚从临州回来个月里,贺敏之因大病初愈奔波劳心缘故,时常头晕高热,聂十三整日暗自担心黄泉三重雪第三次发作,食不能安夜不能寐,眼瞅着他身体天天好起来,忽忽悠悠颗心才算落到原处,却已数不清这些日子冷汗湿透多少件衣服。
略微放心之下,去少林心思更是急切坚定,主意定,胃口反而好起来。
这天饭桌上难得出现钵大块炖肉,色泽红润,味美汁浓,酥烂而形不碎,浓香而不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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