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何人指使?”
燕夜来毫不迟疑答道:“睿王爷。”
檀轻尘苦笑。
意料之中,贺敏之淡淡问道:“檀轻尘纳你为妾时,你可是自愿?你知不知道他是青辰教
贺敏之根玉琢似手指虚横在嘴唇下,笑得讥诮:“太子殿下急什?”压低声音:“如果说死人也会说话,殿下信不信?”
大殿中本就略显阴森,太子只觉得后背凉,汗毛直竖,断喝道:“贺敏之!你敢装神弄鬼?”
贺敏之阴沉沉笑,琥珀色眼珠直盯着太子,半透明冷彻骨髓。
太子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对他那种与生俱来强烈厌憎夹杂着恐惧烧得眼睛通红。
却见聂十三已亲自带着燕夜来上堂。
“朝中三品皆着紫色朝服,护国寺方丈大师也是紫袈裟银鱼袋,殷夫子意思可是大理寺卿韩大人想着谋反不说,连大和尚都心篡位?”
殷星汗出如浆:“小吏不敢。”
贺敏之淡淡道:“你胆子大得很,没什不敢。”
似不经意问道:“那只瓷瓶粉青紫口铁定,是官窑出吗?”
殷星反应不及,个“是”字已经滑出舌尖,又生生挽住,便成:“是……不是,小吏不知,不明白大人所指。”
齐云永早被吓得魂不守舍,打得心胆俱裂,又被问得迷迷登登,脱口而出:“殷夫子。”
满殿俱静。
檀轻尘凝视着贺敏之,满眼尽是刻骨思慕和激赏。
贺敏之避开他眼神,微微笑:“好得很,拿下!”
殷星跪倒堂下,虽面色发白,却强自镇定。
贺敏之看向聂十三,聂十三轻轻颔首。
燕夜来下跪姿态似朵夏末落花,双眼恰似冰封春水,掩不住盈盈脉脉多情,痴痴凝注檀轻尘。
贺敏之道:“燕夜来。”
“燕夜来叩见大人。”
“腊月十三夜,是不是你行刺太子?”
倒是推得漂亮。
贺敏之也不再问,下令将殷星同齐云永并押下,吩咐带上燕夜来。
边对着莫太微笑道:“这齐云永供词破绽百出,临州府竟封挡送交大理寺,莫大人却是太性急些。”
莫太微只觉得他笑容说不出可惊可怖,心中忐忑,不答话,瞄向太子。
太子冷冷道:“看贺大人是心徇私吧?证据确凿,难道贺大人这就算翻案?别人不说,难不成十四叔王妃和侍妾也会构陷他不成?”
贺敏之笑道:“连名字颜色都能入为罪证,殷夫子果然长于刀笔,深文巧诋。”
殷星应答如流:“大人明鉴,青辰教之名及所尚颜色,小吏并不曾捏造。”
贺敏之眼睫微垂,冷笑道:“他青辰教护法自己不知道青辰二字由来,倒要你去教他说,端是有趣。”
“殷夫子单名个星字。青鸟殷勤为探看,昨夜星辰昨夜风,好名字,好意味……只是若以姓名入罪,夫子也逃不掉吧?”
殷星额头见汗,这两句诗里含自己名字,却也含着青辰二字,当下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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