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笑道:“他不就是夸十三
苏缺见他关心自己,心中说不出喜悦,摸着脖子上伤口笑道:“大不被爹揍顿,反正也惯,他若逼,就让他自己来试试你剑。”
这苏缺气质如风,眉是丽烈刀,目却似女子明媚,笑之下,有种奇特妖美,与聂十三站在起,仿佛大漠中升起孤烟,长河里映着落日,贺敏之忍不住打个呵欠,逐客道:“既然这样,那也不留苏公子多叙,请回吧。”
见他走远,贺敏之方冷冷道:“原来是太子不愿让插手,却更加不能顺他意。”
第二天早,贺敏之到大理寺调用数名禁军狱卒和书吏,又选名最老练仵作,傅临意已准备好车马侯在殿外。
杨陆亲自送贺敏之出殿,春寒料峭中,神色宁定,叮嘱道:“此去临州,你是奉旨复审,太子也需忌你三分,不妨放开手脚,万有事,传书给,替你周旋。”
戏谑:“本想着大人去临州时,身边定有大批随扈,不便下手,所以选在今晚行刺,纵有个聂十三,也有同伴可以缠着,却不想二位竟睡在张床上……若早知有聂十三贴身保护大人,怎敢过来自讨没趣?”
“张床”和“贴身”咬得格外清晰。
贺敏之不禁有些羞怒,略沉吟,却笑道:“蝶楼杀手不过如此。”
攸关蝶楼口碑声誉,苏缺忙问道:“贺大人何出此言?”
贺敏之道:“贩夫走卒杀人,都还知道谋定后动,起码趴在墙头窥视几天功夫会下吧?蝶楼少主杀人,却是忙不迭顺风踏雪而来,连与谁同住室都不知晓。”
披星戴月,路南行。
傅临意掀开车帘角,见聂十三与众禁军打成片,策马奔驰,黑发飞扬,身姿矫健无比,不禁笑道:“听说聂十三就是江慎言?你已经求皇上给他脱罪?”
贺敏之有些倦容:“是啊,从此他不用隐瞒身份,不必担惊受怕,这样才放心。”
傅临意笑:“他还需要你来担心?”
放下帘子,悠然道:“那年闲极无聊,去白鹿山看十四弟。投其所好给鹿鸣野老头子带几坛二十年女儿红,兑着新酒喝得差不多他跟说句话。”
闲闲看他眼:“若不是你自己说要杀,还以为你是特特来寻十三叙旧。只是夜黑风高,容易磕着碰着,下次苏公子再怎心急,也请天亮再来。”
苏缺滞:“贺大人难道竟看不出吗?在下根本不想杀你。”
苦笑道:“蝶楼得罪不起太子,却更不敢得罪皇上。皇上无比宠信大人,大人又与十王爷交好,蝶楼怎会不知?最可怕却还是这位……”
指着聂十三:“当真杀贺大人,见罪朝廷暂且不说,只要聂十三在日,蝶楼从此必定永无宁日。所以在下就只能这般如此虚应故事罢,好歹带着伤回去,只说是苏缺无能,却不是抗令不遵。”
聂十三笑撤剑,问道:“你杀不敏之,回去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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