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意摸着鼻子拿腔作势道:“皇叔顶什用?太子十四皇叔正被他下在重狱里,可不敢去。”
聂十三也不废话,走上前去,掌轻轻劈上他坐着花梨木椅,只听“喀喇”声,木椅碎裂,十王爷尊臀重重撞在地上,只痛得龇牙咧嘴。
聂十三俯身,盯着傅临意:“王爷,跟不跟们起去?”
傅临意苦笑声:“去。”
贺敏之笑道:“王爷愿意同去当真是好。明日去大理寺调几个书吏狱卒,麻烦王爷准备好车马,大家快些赶到临州府。”
却见聂十三对自己视而不见,径直走远,背上负着具无盖棺木,里面躺着尸体竟是自己,惊骇欲绝,喊道:“十三!十三!”
耳边传来熟悉声音:“十五,醒醒!”
灵台清明,醒过来,见聂十三正凝视着自己。
黄昏黯淡光线下,聂十三眼睛乌黑澄澈,如天河倒倾,寒星闪烁,贺敏之看着登时心安,道:“做个噩梦。”
伸个懒腰,觉得浑身松快,抱住聂十三腰,上下磨蹭回,笑道:“这回好利索,咱们明天出发去临州。”
下谕道:“睿王谋刺重案,大理寺理应复审,着寺丞贺敏之择日亲赴临州複查此案。”
贺敏之眼睛亮,谢恩。
抱着狐裘往外走时,突听文帝猛咳嗽起来,不由回身道:“皇上切莫太过操劳,务必好好保养才是。”
文帝笑笑,眼神甚是温暖,半晌方道:“此行无论如何,必须保住储君。”
不是太子,而是储君。
傅临意拍着胸膛:“好。”
贺敏之指着椅子碎片:“这张椅子,上好花梨木,全城只得四张,宫里都没有好货色
又懒洋洋说道:“方才跪足足个时辰,膝盖疼得很。”
声音有些浅浅鼻音,隐藏着无意识撒娇和极端放松。
聂十三伸手进被子,替他揉着膝盖,手掌温暖有力,贺敏之舒服得几乎又要睡着,突听到人咳嗽声,转眼瞧,却看到傅临意坐在窗前椅子上,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不禁心虚道:“你在这里干什?”
傅临意翘着腿,指指聂十三:“他让过来,说有要事相商,不过到现在都不肯说,害得本王灌肚子茶叶沫。”
聂十三道:“去临州,不比在靖丰,万太子发难,十五只是个寺丞,只怕辖制不住,带上十王爷,他是太子皇叔,应该能牵制二。”
贺敏之心中明白,不管此案如何审,檀轻尘杀也好赦也好,太子作为储君,名声却是丝毫不能有半分折堕。
当下点头应,徐延让两名小太监送他出宫。
摇摇晃晃走到宫外,看到聂十三正侯着,贺敏之走上前去低声笑:“大功告成,去临州吧。”
话音刚落,已倒在他身上昏睡过去。
睡梦里也不安稳,会儿是檀轻尘被太子斩下头,会儿是自己被慕容之恪大骂“杂种”。正惊恐凄惶,回头见聂十三大步而来,欢喜无限,唤道:“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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