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这世界之大,再没有地方可以去寻找那个记忆中人,却还是忍不住
他想起少年时做过梦。重重叠叠、全部被柏啸青占据梦。
柏啸青被带进武瑶宫那夜,阮娃直守在门外,守整夜。
里面挣扎、撕打、交媾声音,虽然隔著厚厚门,却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听见。
阮娃闭上眼睛,想像著压在柏啸青身上,与他肌肤相亲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元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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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娃二十岁那年,柏啸青叛变,天朝帝後殒命,举国搬迁至江南。阮娃盼到第次转机,并且将这次转机牢牢地握在手中。
二十六岁那年,他成为当今天子周元渭枕边人,宫中无人不争相攀交奉承。
他想方设法,将当年和他交媾过侍卫们,除个干净。至於被他侍候过那些娘娘们,在先帝死後便纷纷被送到寺庙出家,短时间内,莫名其妙就疯疯、死死。
他曾度认为,岁月是可以冲淡切。
噩梦般过去,所遇到事、所认识人,都已经消散无痕。他不需要回想,也不再会和过去有任何联系。
己从内到外脏污不堪,比香坊最臭地方,还要恶臭。
日子就这样慢慢挨著,灵魂似乎也渐渐麻木。
柏啸青十六岁,即将从军那年,偷偷来香坊看过阮娃,带著包银子,叫阮娃赎身价,离开皇宫。结果被阮娃吼顿,把银子扔出去。
阮娃这些年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真正关心,内心对爱渴盼到极点。虽然知道柏啸青眼里只看得到姜娘娘,心底最深处,其实还是隐隐期盼著。
但柏啸青这举动,令他对柏啸青怨,变成恨。
柏啸青寻次死,元渭大费周折,将他救回来以後,就开始喂他吃种药。
柏啸青吃那种药,渐渐变得痴傻,过去事情都不记得,每天不说话,连动也不大动。
阮娃再也没有去见柏啸青。
方面是因为元渭专宠著柏啸青,没有机会;另方面,也是因为无需再见。
那个阮娃惦念著柏啸青,已经不在。如今在宫里,被皇帝夜夜拥抱人,只是徒具外貌皮囊。
他有富贵荣华,他有人人都羡慕位置。
他从年幼时就想要得到东西,全部都有。
直到三十岁那年,天下再度倾覆,他随驾又回到京都。是年夏末秋初,再度见到柏啸青。
没有见到柏啸青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有那样恨个人,那样想得到个人。
少年时期盼渴望,那点念想,竟如附骨毒,从未被拔去,反而随著时间流逝,渗入骨髓心肺。
姜娘娘整他,柏啸青是知道,直知道。但柏啸青最後,却选择让他离开,让他消失在柏啸青生命中。
他怎能不恨?他怎能遂那些人心愿?
不,他不走。他就是死,也要成为梗在柏啸青心里根刺,让柏啸青永远记住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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