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虚脱得不成人形。
他神情痛苦至极,嘴唇被自己咬破,道道血丝自下颔淌落。
“太医,快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已经不行?!”
元渭抱过他,大惊失色,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眼睛在迅速潮湿。
他六岁那年,和柏啸青起,养过条长毛小吧儿狗。
在场所有宫人眼。
“禀陛下……当初人进来时候,是陛下吩咐,只指派个小太监专门在剪风院照看,其余都是兼差,说是只要人活著,不拘怎样都行。”阮娃见元渭要迁怒,连忙上前解释,“人手不够,自是无法打扫修整这麽大个院子……再加上,这里没有月银支出,门廊什麽,没办法修理上漆,就瞧著破败些。”
元渭哑口无言,只有忍著气开口:“这好歹是个住人院子,又在宫里,破败到这样,成什麽德行?朕看著堵心。你下去以後,调派些人手,再支些银子,把这里好好修整起来。”
“圣上说得是,奴婢们未曾考虑周全。”阮娃连忙躬身回答。
元渭说完後,忽然又想起什麽:“以後,这里就由你负责派人照管吧。”
养半年後,那条狗不知得什麽病,几天内就瘦得皮包骨头,很快就死。临死前,也是这样蜷缩成团,不停地发抖。
为这事,他当时足足哭好几天,至今记忆深刻。
阮娃到底曾是他枕边人,办事情合他心,不像那些呆头木脑内侍,他说什麽就是什麽,个钉子个眼,完全不知变通。
元渭带著御医,走进柏啸青所在卧房,让随行宫人们在外面候著。
门推开,就只觉股子阴湿潮气,夹带著灰尘扑面而来。
元渭走到床边,看到柏啸青在床上蜷缩成团,背朝著他,全身都在发抖。
“喂,你怎麽?”元渭扳过他身子,只觉手下全是嶙峋骨头,心头惊。当看到他脸时,心头又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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