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摩帝。”姜皇後说得轻描淡写，“现在宫中谣言已传开
，说是刺客弑圣不成後，被你杀人
他全身都震震，然後尽量平静
回答：“记得。”
“呵呵……那个时候，哀家因为生小渭，刚刚被升为贵妃。”她垂下眼帘，唇畔浅笑若春阳下细雪，浮现须臾又消失不见，“人人看哀家风光荣华，皆说应该知足，却不知哀家心里憋著口气……哀家出身平民选秀，背後不似程皇後有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舅舅，以及身为左相爹撑腰……但哀家就是不服这口气，想要小渭成为皇储，想要取她而代之。”
她说这些话时候，眸中渐渐出现凌厉肃杀气息。岁月磨损她青春，但这种锐利气息，是与生俱来，除死亡，谁也不能将它夺走。
“先帝西归早，圣上即位时年幼，军政朝政，
直分别被程皇後舅舅和爹把持。就连大婚，圣上也身不由己……圣上不愿成为外戚傀儡，身边得力贴心人又少，於是有事，便和
盘算合计。人都说哀家狐媚受宠，岂不知为这个宠，哀家付出过多少代价，动过多少心思……呵呵，皇宫之中，哪有什麽真情实意。有，不过是可利用，或者不可利用罢。”
“那个时候，和小渭都处在风口浪尖，不小心就会送命。而身边，得力贴心人少之又少……所以看到你，就想把你栽培成能够在将来，保护小渭、辅助小渭人。”
胜出多少倍。只是高坐在凤椅上那个人，容颜虽仍不失美丽，眼角却延伸出两道浅浅皱纹。
岁月无情。她脸上多出，并不止是这两道浅浅痕迹，更多，是眼神内沧桑疲惫。
已绝非十年前冬季，柏啸青在湖边遇到，美丽刁钻俏皮女子。
但无论什麽时候，纵使到她皴皮鹤发那天，她也永远是柏啸青放在心中供奉，不敢有半点亵渎女神。
“来。”姜皇後支走身旁所有人後，淡淡朝柏啸青道。
“……娘娘！”听到这里，柏啸青又惊又惶恐，不由自主地唤出声来。
“行啦，你接著听哀家往下说。”她挥挥手，“你很好，比所期待，还要好……但千算万算，哀家始终算不到，小渭对你竟会如此……这种情形若直持续下去，对小渭来说相当危险。”
“娘娘。”柏啸青咬咬牙，然後道，“这种情形，不会再持续下去。”
“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孩子。”她笑笑，“……对，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杀死刺客，究竟是何人所使？”
柏啸青茫然摇头。
柏啸青刚想向她跪下磕头行礼，却被她制止：“不必跪，坐吧。两年没见，们好好说说话。”
这时已是深夜，厅中点亮十几枝儿臂粗磐龙蜡烛，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柏啸青应声，在她下首梨花木靠椅上坐，静静等她说话。
他们之间关系，向来是这样。她开口，他服从。
“潜芝，你还记得，们第次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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