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地极力否认，但是话出口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是欲盖弥彰。
“你肯定吗？”他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想想看，你和瓦尔特结婚两年，可是什
事也没有发生。算起日子来，跟
们见面
那天倒是差不多。认为这孩子更像是，而不是瓦尔特。”
“宁愿杀
自己也不想怀上你孩子。”
“喔，干吗要说这样傻话。将为这个孩子感到无比地高兴和骄傲。希望是个女孩，你知道。跟多萝西生都是男孩。到底是谁孩子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你知道，三个宝贝都长得像跟
个模子里刻出来似。”
他幽默诙谐风度又回来。她明白他话里意思：如果这个孩子是他，即便她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他，她也不能彻底摆脱他。他魔爪会追随着她，他影子——尽管模糊不清，但却千真万确是他影子——每时每刻都会在她身边挥之不去。
野兽。唾弃她、憎恨她、鄙视她。从此以后，每当想起她来，都将会恶心得必须呕吐。”
他微微皱起眉头，不自在地笑下。
“嗯，算是个相当宽宏大量人，可是有时你真使震惊。”
“对此感到非常抱歉。现在你最好走。你是个文不值男人，再跟你本正经地谈下去就是大傻瓜。”
他沉默会儿，她看到他眼里掠过丝阴影，知道他被激怒。等他风度翩翩地将她送离码头时，定会如释重负地长叹声吧。那时他将不得不彬彬有礼地和她握手道别，恭祝她旅途愉快，而她则对他热情好客连声道谢，想到这些她就忍俊不禁。然而他换副表情。
“你确是天底下最虚荣最愚蠢笨蛋。定是造什孽，老天才让遇见你。”她说。
37
漫长而又平静旅途中，她不止遍地回忆着发生在她身上那件可怕事。她无法理解自己，她所作所为完全出乎她意料。到底是什慑住她，使她即便彻头彻尾地鄙视查理却还是投入他龌龊怀抱？怒火在她胸口燃烧，厌恶感撕扯着她心。她觉得这辈子也不会忘这次羞耻。她不住地落泪。然而随着船离香港越来越远，她发觉心中怨恨之情渐渐地迟钝下来。那件事好像是发生在另个世界，她好比是个猛然发疯病人，清醒之后为她依稀记得疯病发作时所作所为感到哀伤和羞愧。但既然那不是真正自己，所以还是有机会请求人们原谅。凯蒂相信个宽宏大量人应该会怜悯她而不是责备她。然而想到她自信心因此悲哀地化为乌有，她又不禁唉声叹气。她面前曾经展开条笔直康庄大道，而现在她明白那仅仅是条曲折崎岖
“多萝西告诉说你怀孕。”他说道。
她感觉到自己脸色骤然变，但幸好她保持住身体姿势。
“是。”
“有可能会是孩子父亲吗？”
“不，不。孩子是瓦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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