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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条小舢板上过河。栈桥处已经为凯蒂预备好轿子,她被抬着上山,直来到水门。堤道上有群苦役,肩上搭着轭,轭两头各挑大桶从河里舀上水,正步晃地走在他们前面。水不断地从桶里溅出来,把堤道淋得跟刚下过大雨似。凯蒂轿夫扯开嗓子朝他们喊声,叫他们把路让开。
“显而易见,
“那现在只剩下院长和三个修女吗?”
“呃,不,新来几个,顶替死去修女。现在有六个人。瘟疫刚发生那会儿其中个得霍乱死,马上从广州又赶过来两个。”
凯蒂打个寒战。
“你很冷吗?”
“不,只是无缘无故地身子抖下。”
不直接问她?”凯蒂微笑道。
“如果你认识她,你就不会问她这些并非谨慎问题。”
“她令你如此敬畏有加,看来确是位出众女人。”
“有句她口信要带给你。她叫对你说,虽然你很有可能不愿冒险到瘟疫中心地带涉足,但如果你不介意话,她将非常荣幸地带你在修道院四处看看。”
“她人真好。没想到她还知道有这个人。”
“当她们离开法国时候,就跟那里永别。她们不像新教传教士,偶尔会有年休假。想那是世界上最为严酷事。们英国人很少害思乡病,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但是觉得法国人对他们国家十分依恋,这几乎是种与生俱来本能。旦离开他们故乡,他们从来不会真正感到自在。这些女人做出这些牺牲却是理所应当,对此时常受到感动。想假如是个天主教徒,也会义无反顾地这做。”
凯蒂未动声色地看着他,这个小个子男人所谈论那种情感,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她怀疑他是不是故作姿态。他已经喝不少威士忌,兴许这会儿有点头脑不清。
“你自己过去看吧。”他立即看穿她心思,脸上露出嘲弄微笑。“不会比吃个番茄风险更大。”
“既然你都去过,凭什不敢呢。”
“保证你会感到新奇。那儿就像个微型法国。”
“跟她们提过你。个礼拜要到那儿去两三次,看看有什可以帮上忙。另外可以断定你丈夫也向她们说过。她们对他崇拜得几乎五体投地,对此你要做好准备。”
“你是天主教徒吗?”
他狡黠眼睛闪着光,又咯咯地笑起来,把那张逗趣小脸挤出好多褶皱。
“你在笑话吗?”凯蒂问道。
“进天主教堂会有很多好处吗?不,不信天主教。把自己看成是英格兰国教信徒。英格兰国教嘛,就是什也不怎信委婉说法。十年前修道院长来到这里,身后跟七名修女,现在只剩下三个,其余都死。你知道,即便是到最好时节,湄潭府也绝不是疗养胜地。她们就住在这个城市中心,最穷地方。她们辛苦地工作,从来也不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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