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经听到,就该知道实情是什。”她朝笑下,眼里却没有丝笑意,“没错,你能这快恢复灵力重新拥有人身,不是因为你天赋极高,上天眷顾,而是八思巴以自己性命换来!”
身子跌坐在她华面大床上,虽然心中早已隐隐知道发生什,却始终期望这不是真。她叹口,在身旁坐下:“两年前他回宫当晚,大汗设宴款待。宴席后他便来求,将你在萨迦经历全部都告诉。你以怀孕之身,只能选择救人,八思巴活下来,可恰那却惨死。你早产生下遗腹子,为孩子耗尽灵力被打回原形。儿子即便在眼前你也不能相认,连抱抱孩子都是奢望。这些对他而言,真真是痛心到生不如死,他求救你,不惜切代价。”
顿下来,声音变得低沉肃然,“已经不多……”
身子微颤下,幸好他极疲倦,没有察觉。他脚步略略凝滞,扶住门框喘息片刻方说出话来:“等她回复人身,会让她即刻去萨迦看儿子。到时候,怕是真要向大汗告假,想找处清净之地,不想待在中都慢慢等死。”
回去路上,他走得极慢,走几步便要喘息片刻,几乎是点点挪着脚步回到房间。他呼吸极重仓促,心跳很慢,那是老年人才有呼吸。回房后,他几乎是沾床即睡。蜡烛燃烧到尽头,火苗跳几下,终于熄灭。在满室盈白月光中细细打量着沉睡中他。眼角、额头、嘴角都邹起丝丝纹路,颈项上还有圈圈皱纹,睿智悲悯眉目间尽是沧桑与疲惫,清癯面容如历尽风霜老人,全然看不出如今他只刚步入中年而已。
蹲在他面前痴痴看着那张苍老面容,泪水滴滴落下之时,身子突然起急剧变化。这种变化不陌生。垂下头,闪着丝绸般光芒蓝发垂落胸前,象牙白肌肤如玉般润泽。伸出双手,凝视着沐浴在月光下白皙双手,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夜深沉,凉如水,月朗星稀,万籁寂静,金线织就华丽丝帐内,察必姿势撩人地侧躺着,突然撑起上身,低声惊呼:“小蓝?”
站在她帐前,黯然点头。
“你这快就回复人身,真是太好!”她起身,取过床头件碧色中衣披上,上前拉住手仔细打量,“还是跟以前样漂亮!果真是集天地灵气而生纯正灵狐,恢复速度比们这种半血统蓝狐快得多呢。”“真是靠自己之力恢复吗?”拂开她手,冷冷地看向她,“还是你借助其他方法?”
她微愣下,旋即轻笑:“你别逗,能有什其他方法?除非能有个富有灵力人,愿意将自己灵力转注给你。可你也知道,这做等同于以命换命。天下谁会傻到这地步?”
“昨晚,他给准备晚饭,没有吃。”紧盯着她眼,字顿地说。
她脸上终于显出懂乱神情,上前—步按住她肩头:“告诉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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