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着睡在床上八思巴唤声:“娄吉……”
他平躺着,声音平静无波:“睡吧。”
只能将所有话统统吞进肚子里,回到左侧厢房。那夜思绪万千,难以入睡。分明听到,厢房外,两兄弟辗转反侧声音直持续到天明。
第二天早,黑着眼圈八思巴和恰那便被忽必烈召去。
大明殿上,忽必烈详细询问八思巴回萨迦准备工作,忧心忡忡地说道:“蒙哥汗在位时,藏地被划分成几块,分封给朕几个亲兄弟做属地。这些藏地佛法教派都得到过蒙哥汗诏书和令旨,有些跟朕兄弟们尚有密切往来。现今蒙哥汗虽已薨,但要让藏地这些教派都听令于国师,恐怕不易。他们只怕会抬出蒙哥汗诏书来压制你。”
,“他对你什都没做,将你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怔住,心里顿时空落落。若他不管,能埋怨吗?他身份禁忌,还有察必吓唬他10年寿命,都使他有充足理由抛下。可若他真这做,是否意味着这多年努力付诸东流?
察必牵挂刚生孩子阔阔真,也担心真金会因为失踪发飙,跟说完前前后后就回宫。在那间空无人屋子里直呆坐着,看着窗外雨丝绵绵,心里也湿漉漉。白日他定在忙碌地准备回萨迦亊宜,回国师府怕也找不到他。直到夜幕降临,恢复成原形,步履蹒跚患得患失地回到国师府。
八思巴府邸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收拾行装。院子里停着恰那马车,这才想起,他已经到达中都。
八思巴房间里站许多人,他正对着二弟仁钦坚赞和大弟子扎巴俄色细细叮嘱。他打算留仁钦坚赞和扎巴俄色在中都,负责王宫里佛亊和建造寺庙事宜。
八思巴顶着黑眼圈沉思会儿,对着忽必烈躬身道:“请皇上赐
恰那坐在炕上,身后倚着大靠枕,左腿半屈,手搭在膝盖上。那副慵懒姿势,似乎在显示他对这些要务全然不关心。烛光照亮他消瘦面容,竞是满脸疲倦,不时偏过头咳嗽阵子。他目光停留在虚空中某点,沉面肃穆,怔怔地不知在想什。
跳上炕。恰那看到,先是极喜,正伸手打算抱。又突然脸色变变,扭过头剧烈咳嗽。这多外人在,不能出声,只得焦急地跳进他怀里。八思巴注意到这边,看见,脸色奇怪地变。这才看清,他脸上也是满面倦态,下巴上隐隐有些青色胡楂儿,目光深邃,复杂难解。
八思巴似有些不自在,只对看眼便移开眼神。而恰那也很奇怪,他平常最喜欢抱着,可眼下他却不愿多跟接触。
那夜八思巴房里总有人进进出出,直到夜半。恰那没有回白兰王府,而是在哥哥房里睡下。到后半夜终于只剩下他们兄弟俩,刚开腔:“恰那……”
躺在榻上恰那翻过身子背对着:“小蓝,很累,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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