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轻轻“嗯”声。
从前他们兄弟俩分处两地时,为他们传话,总是会因灵力不继倒头睡上几日。随着法术精进,睡眠世间安越来越短,今时终于可以不必靠睡眠补充精力,心下亦是极喜。
他直定睛在身上,笑容如初春阳光般和暖:“哥哥有什话带给?”
放开蓝丝带,正色道:“娄吉让你即刻出发回燕京。”
“说过,要回去除非——”他脸色突变,怔怔地看着,踏步上前握住手,“小篮,你们……可是好?”
他手在微微颤抖,手心很凉。反转双手,覆盖在他手背上,为他取暖。他低头搜索逃避眼睛,将脸扳正:“你脸很红。小蓝,告诉实话,哥哥跟你,是否已……”
当愚人间不和而争吵时,只有学着才能使他们安宁;当河水浑浊不清时候,只有澄水宝才能使它澄清。
——《萨迦格言》
公元1264年——阴木鼠年(甲子)——南宋景定五年——元朝至元元年八思巴30岁,恰那26岁。
“恰那!”
偷偷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看见他只身入屋,欣喜地唤他。
哎哟,变成人还是不好,所有表情都览无余。心慌,脸上烧得更是厉害,急忙辩解:“没有啦。他……他……”结巴几句,看到恰那认真眼神,越发心慌,低下头用蚊蚋般声音说道:“他应该已经可以触碰。”
们相处越来越融洽。他每晚回卧房,第件事便是找,陪吃晚饭,然后他边写字,边与闲话家常。每晚都有说不尽话题,聊不完趣事,他在面前越来越放松,笑容总在他脸上如莲绽放。
就在前几天晚上,气氛出奇好,又出现前次那般暧昧情愫。他潮红着脸,呼吸有些素乱,情不自禁地对着身畔低下头。看那般架势,他想做就像当年恰那对所做,嗯,是亲吻。这次不再像上次那般懵懂无知,心中极其期盼。可惜,就在马上要贴上唇时,他又生生刹住。
唉,真不知该说是他定力太好,还是奢望太高。
恰那眼眸在脸上仔细探寻,指尖在脸上摩挲缱绻:“可他还没有真正触碰你?”
数月不见,恰那面容有些憔悴,越发清瘦。他抬眼,见到在屏风后冲他吐舌头,笑容满上清瘦狭长脸,许久未见酒窝顽皮地跳跃:“小蓝,你来!”
他急忙关上门,疾步冲走来:“怎变成人身?”
以手指缠绕着垂在耳侧蓝丝带,略有些羞涩地低头:“现在,好像更喜欢人身体。”
过去年里,每夜以人身出现在八思巴面前。有人身体,言行举止慢慢变得跟人样,思维方式也越来越像人,渐渐琢磨出做人滋味来。难怪那多妖,修行不为长生不老,而是渴望拥有人身融入人群。
他欣慰地点点头:“你法术越发进益,到达后可以不用倒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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