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忘不,恰那眼神里有种认命绝望。他清瘦背影在那刻显得如此寥落孤寂,如棵被遗忘孤木,无声沐浴在寂静冷白月光下。
“真是孽缘。”年轻人不住唏嘘感慨,“若班智达大师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剥夺侄儿生幸福?”
“政治婚姻本来就难有幸福。无论多貌不合神也离,这种政治婚姻双方都没有离婚权利。可如果能够互不干涉只维系表面关系,两人倒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墨卡顿悲剧在于:她爱上永远都不可能
活三百年,见过那多人类,什藏族,党项族,蒙古族,汉族都有,长得最好看就是你。”
只是,心下遗憾。这张脸虽越长越俊,却是再难看到这个年龄该有清朗笑容。
这夸他,却得来他凄清笑:“小蓝,你知道,女孩觉得好看时,很害怕。有时甚至恨自己这张脸,恨不得用刀子剜出几道永远好不伤疤。”
惊呼:“恰那,这是为何?”
“因为若没有盯着这张脸看,凉州城内不少女孩便不会因而遭殃。”他直起身凝神望月,消瘦背影却在微微颤抖,“她们会莫名其妙地被栽赃偷盗,然后投入牢中吃几天苦头。还有女孩在街上走着突然被,bao打顿,鼻青脸肿难以见人。”
他哽咽下,双目微红:“最惨是个党项女孩,父亲是个屠户,她经常守在驸马府门口偷看。不多久驸马府亲随来提亲,她父亲贪图富贵便把她嫁。女孩成婚后天天被丈夫打骂,折磨得不成人样也不敢离家出走。她拼死来见,告诉这都是公主指使人干,这才知道她冤屈。”他咽咽嗓子,颤抖着嘴角说出,“后来,她实在不堪丈夫凌辱,悬梁自尽。”
掩嘴惊呼:“公主为何如此心狠手辣?”那时,对于人类复杂情感只是初识皮毛,实在无法理解墨卡顿行为。
“明白她心思。她要,无非是心罢。只要她不如此,bao戾伤人,愿意跟她相敬如宾到老到死。可惟独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她。”恰那眸色黯淡沉郁,将掌心握得死死,拳砸在窗框上,语带恨意,“小蓝,你知道从小是怎过来。小时候受她太多羞辱漫骂,听到她声音便不由自主想逃。虽然这几年她不再打骂甚至会温柔相待,可依旧畏她惧她。而且,她只温顺不长段时间,后来情形你都看到,实在可怕得令人难以忍受!”
叹口气,为他舔去眼角泪痕:“恰那,班智达大师圆寂前曾经叮嘱过你,如果公主无法与你和美,以后你可另寻其他身份高贵女子。”
“还能有?现在连上街都不敢。怕走到哪里,又会有不认识女孩遭受劫难。”他将搂在胸口,凝神望向遥远星空,哀婉神情百转千绕,“小蓝,没有可能遇见自己所爱人。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拥有常人男女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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