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佛道之间势同水火。激烈佛道之争,便具体落在争论这本书真伪上。
既是蒙哥汗命令,忽必烈自然不敢怠慢。他所在抚州离佛教名山五台山非常近,于是忽必烈将这场对佛道来说异常重要辩论放在名山——五台山。
公元1254年,八思巴二十岁那年秋天,他中断正在筹划比丘戒,随着忽必烈行来到五台山。如此重要辩论,佛道两方均不遗余力请各自教派中最德高望重者参与。佛教方面,蒙哥汗派来他拜为国师克什米尔僧人那摩,忽必烈这边自然由八思巴领军。还请西蕃国师,河西国师,外五路僧,大理国师,汉地燕京圆福寺长老,奉先寺长老等近三百人。道教方面亦是声势浩大,派张真人等二百余人。此外,忽必烈还命手下汉人谋士姚枢,窦汉卿等担任证义,既辩论见证人。
邀请函似雪片般飞出,五台山忽必烈行宫里每日驿差络绎不绝。双方加起来共五百多人,在短短个来月里陆陆续续来到五台山,使得这座佛教名山空前热闹。作为东道主身边佛教代表,八思巴忙碌地接待各地来到高僧大师,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佛道虽然各自来两三百号人,但真正上场辩论却不能有那多。最后商议定:佛与道各出十七人参与辩论。两边自然派出最强阵容。佛教这边以二十岁八思巴最为年轻,站在群须眉老僧身边却是沉稳妥当对答如流。辩论前几天,辩论队员们整日凑在处商议,连吃饭睡觉都在起。这般几日相处下
学者在自己家乡,
不如在外地更受尊敬;
珠宝到处被人珍视,
在海岛上算得什?
——《萨迦格言》
按照班智达遗愿,八思巴二十岁那年就该受比丘戒,成为真正意义上佛法弟子。如果没有中途突变,他此刻已该在萨迦受戒。刚追随忽必烈时,随大军直驻守在云南山岭间,这件事便缓下来。到抚州草原后,总算是安定下来,八思巴便开始筹划自己比丘戒。萨迦路途遥远,需用年半时间才能到达,此刻启程已来不及,所以他打算在汉地寺庙受戒。
正当八思巴斟酌着该请哪些大德高僧来主持时,不想,桩突发事件又将他受戒仪式拖延下来。
闲赋在草原上忙于营造宫城忽必烈突然接到蒙哥汗命令。不是调遣他带兵打仗,也不是进步削夺他权力,而是给个令人哭笑不得任务:主持佛道两教辩论《老子化胡经》真伪。
这桩公案,从何说起呢?
《老子化胡经》是本很小册子,从晋代开始流传。书里依托《史记》中所载老子出关后不知所踪,续写老子当年是向西出关,过西域到天竺,将他教化传与佛陀。以此证明佛教是从道教中化出,道教高于佛教。令佛教子弟难堪是,书中煞有介事地描绘老子之精传入佛陀母亲之口,后来便孕育佛陀。这种无端中伤之语令佛教子弟气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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