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正前方坐着个粗壮年轻男子,浓眉大眼,脸型方阔。穿着长袖高领皮袍,袍子边沿、袖口、领口绣着云卷图案绸缎花边,装饰着圈貂鼠皮。他开口,声音洪亮如钟:“有什冤屈,都呈报上来罢。”
其中人抢着说:“们弟兄三人昨日在这家客栈投宿。小二说间上房是三十个铜钱晚。们三人便每人拿出十个铜钱住间上房。可巧店老板添个大胖儿子,他高兴,便将上房降价到二十五个铜钱晚。店老板说,当时将五
瞧见前面阔端王府?正要去那儿。”(注解:阔端是成吉思汗第三个儿子窝阔台第二子,即成吉思汗之孙)
“施主会如何处置这只灵狐?”
老头喜上眉梢:“阔端王爷长子——启必帖木儿王子,马上要过二十岁生辰。是他封地里属民,用这宝贵蓝狐送给他做贺礼。百岁蓝狐浑身是宝,功用极多。唾液可消肿止淤,血可治脓疮溃烂,用蓝狐皮做成氅子,更是刀枪不入,风雨不侵呢。”
小喇嘛大惊失色,脸上顿时布满悲悯:“既是有灵性生灵,施主怎忍心加害?”
“那可不由。启必帖木儿王子听说有多般好处,便直念叨着这蓝狐皮氅子呢。儿子早就报信,如今启必帖木儿王子已叫裁缝,就等着送狐狸去。”老头边说着,边挪动脚步。忘记腿上火辣辣痛,在窄小笼子里费力奔跳着吱吱大叫,眼望小喇嘛,心急如焚。
“施主,请发发慈悲,放这只灵狐吧。它还那小,腿上又有伤。”他不知哪里来勇气,上前步张开双臂挡住老头。毕竟还是孩子,身高比老头矮大截,浑身却有种难以抗拒气势,沉着声音坚定地说,“启必帖木儿王子那里,洛追坚赞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小师傅,原是大夏国党项人,自幼信佛。若是寻常狐狸,早就送给你,也是善事桩。这做,也有不得已苦衷啊。”
老头叹息声,四下看近旁无人,压低声音道:“二十年前大夏国被蒙古所灭,蒙古人恨大夏顽抗,以至他们天可汗——成吉思汗在征讨时染病而亡。即便大夏后来投降,蒙古人也没放过们,屠杀多少大夏国民!几个儿子,都是这没。现在只剩下最小儿子,今年才十四岁,却接到征兵令,必须从军去攻打南边宋国。只有这个儿子,怎舍得让他去送命?不得已去昆仑山,千辛万苦逮这蓝狐,启必帖木儿王子已经答应免儿子兵役。你说,怎能放它?”(注:蒙古于公元1227年灭西夏,凉州当时属于西夏领土)
小喇嘛怔住,清俊眉头紧蹙,蹲下来伸手轻轻抚尖鼻子,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就随施主起去见王子。”
刚踏进王子府,便看到许多人围在院子里,中间几个人在叫叫嚷嚷:“王子,如今您父亲阔端王爷不在凉州,大小事情都得您做主。您可要主持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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