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插话:“这只落难狐仙,必定有翩翩书生英雄救美,然后发生缠绵凄婉爱情。猜对不对”
摇头:“确是被救,否则今日便无法站在你面前。只不过,过程却并不是你想像那样浪漫。遇见是个十二岁孩子,而且是个身份特殊孩子。至于救美,就更加不沾边。那时候,没有足够法力,根本没本事变成人模样,不过是只浑身脏兮兮小狐狸。爱情对来说,太过奢侈。”
“噢?”他倒是来兴致,紧紧身上毯子,歪头看,“就是这孩子与你牵缠四十年?”
“是他将带入他特殊家族。这四十年,是与他家族牵缠四十年。”抬眼望向虚空,那双清灵似剔透水晶眸子,含着暖如春风微笑,正凝神注视,如每夜梦中所见。七百多年啊,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昆仑山也响起火车轰鸣,唯有你眼,从你十二岁见到那刻起,从未泯灭过清朗与纯净……
完,便能沉沉睡去。已在天上他们,知道怕独眠,依旧会入梦里陪,如往昔。所以,这七百多年,过得也算快。”
似乎被语调感染,他半天不言语,只顾手捧茶碗发呆,眼光落在身上,竟也流出些许哀伤。拐着走回他床边,将他手中已经空茶碗拿走。他突然醒悟过来,嗯哼声,眼光落在左腿,惋惜地小心问:“你腿……是出什事故?”
“被猎户捕兽夹夹。”
好不容易收敛正经面孔,又被这句根本不好笑话惹出笑来。他忍俊不禁地摇头:“你不但有绝世容颜,连编故事也那厉害。差点信以为真,还真当你是隐居深山狐仙。”
到壁炉前丢进几块柴,用钳子拨拨:“你不信也没关系。就当是个老太婆太久没跟人说话,想把自己最留恋往事跟陌生人絮叨罢。明日等你下山,想要寻到,便再无可能。”
他抬手指,放声大笑:“你?老太婆?”笑得太猛,引起阵咳嗽,半天才缓和过来,“也好,长夜漫漫,不妨听你说故事打发时间。”
“真想听?”望着噼啪作响火苗,神思有些恍惚。
“当然!”年轻人在床上如老僧入定般,盘腿坐好。身上披着毯子,眼角带笑看,
“拥有惊人美貌狐仙,凡夫俗子哪个不会见倾心?洗耳恭听你爱情故事。”
“那就从腿说起吧。那也是在冬天,藏历阴火马年,南宋淳佑六年。让想想,换成你们熟悉公元纪年是哪年……”沉吟片刻,掐指算算,“对,是公元1246年。那时候还很小,刚满三百岁,道行很浅,还不能幻化成人形。居然不小心着猎户道,差点被剥皮做成狐毛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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