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娉婷哭得肝肠寸断,心很乱。烦躁地问:“娉婷,如果他得到王位结果,便是没几年便身首异处,你还要帮他?”
她呆住,低头沉默半晌。再抬头时脸上浮现凄绝笑:“要!”
她昂头决然说道:“男儿应胸怀大志,怎可苟且偷生?他是慕容家孩子,便要身负慕容家重担。如果命运真如此安排,只要他自己选择走这条路,做母亲,便支持他到死!”
她话铿锵有力,眼里执着光芒毕现,跪在地上继续说:“你当初劝:愿得心人,白头不相离。怎会不知呼延大哥为何家破人亡,怎会不想以身相报?可是,不能嫁,宁愿辜负他……”
“为何?”想到呼延平二十年痴情,禁不住难过。
敲门声响起,门外飘进声唤:“晴姐,是,娉婷。”
叫她进来,手中活计依旧不停,在补罗什件袖口有些磨破僧衣。她在面前坐下,直观察表情。不说话,等着她自己开口。
“晴姐,今日超儿对你不敬,娉婷特意来代他致歉。”
叹息,停下手中针线活:“他告诉你?”
娉婷点头:“超儿不该如此轻薄你。你与法师深情厚意,矢志不渝。娉婷早在凉州便日日目睹,怎可能是超儿介入得?他没有跟商量,便擅自做出此事,真太莽撞。”
“因为超儿需要个清白母亲。这样,慕容家,还有小叔,才会接纳他。”
猛地看向她。破旧衣裳,苍老容颜,却在跪着时也挺直腰杆。嘴角丝凄绝笑,却神色斐然。突然明白慕容超身上近乎疯狂偏执从何而来。
本来还想问她:如果超儿抛弃母亲和妻子,独自人去追逐那个王位,她可愿意?现在发现,没必要再问这个问题。这个执着母亲早就做出选择。
“娉婷,你容考虑下。明日早上答复你。”有些累,踱步到窗前,眼望天空。蓝天下飘着棉絮般云
心中凛,抬眼看她。她穿着布衣荆钗,面容苍老。却挺胸收腹坐得笔直,浑身依旧高贵典雅,神情落落大方。
“除今日之事,其它都是他与你商量而来?”
她缓缓点头:“是告诉超儿你在凉州时便有不凡举止,你定能对超儿有所帮助。所以让超儿去求你,可是没想到你不愿帮他。超儿时情急,才想到以身色诱。此举虽不妥,他也实在无他法。”她顿住,仔细看双眼,“晴姐,娉婷看得出你对超儿疼爱。你不肯帮他,定有原因吧?”
偏转头,默然叹气。她缓缓站起,然后对着跪下:“娉婷跪求晴姐,帮帮超儿吧!”
愕然,急忙拉她。她不肯起来,只是倔强地跪着:“他早逝父亲,还有祖母,都将光复大燕希望放在超儿身上。小叔无子,定也在盼着有慕容家好儿郎来继承大业。晴姐,娉婷不知你为何不愿帮他,只求你看在们受二十年苦,等二十年机会份上,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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