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僧肇同时猛地抬头!不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文弱年轻僧人,已经看不出当年抱在手中模样。狗儿?僧肇便是当年收养狗儿?
“师尊!”僧肇失去镇定,朝罗什颤抖着声音问,“她,她便是您直惦念师母?当年在姑臧受亲母所托,饥荒之中救命师母?”
罗什凝重地点头:“所以别人可不认师母,唯独你不可以。”
“师母!”僧肇突然跪地而泣,“狗儿感激师母救命之恩!若非师母,狗儿也与父母道葬身灾乱之中,更不会拜在师尊门下习法。”
含泪将僧肇扶起,他今年应该十八岁。从走后,罗什将他带大,顺理成章地拜罗什为师。难怪僧肇跟什门十哲其它人比起来年纪最轻,却是得罗什真传最多大弟子。这十六年朝夕相处,他与罗什,不但是师徒,更有父子之情。
额头上直贴着温暖柔软。迷糊地睁开眼,双浅灰眸子近在咫尺。满室光亮中,他直噙着浅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传来清脆鸟啼声,这亮堂天色,肯定不早。脸有些发烫,这是在有小什后第次睡到这晚。有多久,没有睡得如此安宁?
漱洗后,跟他起吃过早饭。敲门声响起,个恭谨年轻声音传入:“师尊,陛下派人来告之,再过半个时辰便到师尊处。”
笑,就知道姚兴会来。他还算够人情味,给们完整两日后才来。罗什开门出去,门口那个恭谨声音再度响起:“陛下还说,希望能见见——师母。”
“师母”这两个字咬得犹豫不决,听上去很别扭。笑笑,继续在房里叠被子。
“僧肇,你随为师进屋。”罗什叹口气。
与僧肇再说会话,姚兴马上要到。罗什牵起手往屋外走。在屋子里待两天,现在才走出房门。之前浑浑噩噩之时,根本没注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只依稀记得在草堂寺里与他相见后,他拥着走不到刻钟。可见他住所离草堂寺不远,但却不在寺内。
在接近正午阳光
奇怪地望向房门。这两日,无论他弟子送什东西,都是他到屋外接,从没有让个人进来过。
个年轻僧人局促地踏进屋,站在窗口阳光透进地方半垂着头。打量下,年纪不超过二十。眉清目秀,身体单薄,阳光照耀下如同张透明白纸。
“艾晴,这是大弟子,僧肇。”罗什走近,向介绍他。
点头。知道他。罗什到长安后收徒三千,人才济济。其中最有才干被称为什门四圣八俊或十哲,而僧肇位列第。所有汉人弟子中,他跟随罗什时间最长,受益最多。他留下四篇高水平论文,后人合编为《肇论》,成为三论宗重要典籍。可惜年仅三十岁便死,不然,他可以更有作为。
正打量着这位留名后世年轻僧人,听得罗什轻声说:“狗儿,你以见母亲之礼跪拜吧。你命,便是师母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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