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麻醉枪。否则,下次就没那容易再度使用同招数。
推开他沉重身体,还没等爬下床便股酸涩翻江倒海地往喉头涌。探头到床边,大口呕吐起来。将中午吃东西几乎吐完才止住,胃里空空地极不舒服。在床头靠着歇会儿,不敢多逗留,用袖子抹抹嘴,喘着气到他怀里把那两件玉器搜出。再把他身子拖好,盖上锦被。
稳稳呼吸,出去让仆人丫鬟清扫掉床前呕吐物。叮嘱他们:蒙逊喝醉酒,需要睡上天夜,明日此时前不许打扰。走出他府第,回头看看黑油大门,心情异常沉重。罗什之前就再三叮嘱过,让不要招惹他,可那时无暇顾及。
他醒来以后会是什反应?他不敬鬼神,不信谶纬,又比吕氏诸人有头脑得多。这因是自己种下,是自作自受。现在要摆脱他,岂是让他昏睡几次就可以?麻醉枪再多用,等到他看破,就毫无办法。
郁闷地叹气,朝家里走去,脚步如同灌铅般沉重。三月末风已有微暖,柳絮漂漂荡荡,落在肩上。路边树木开始爆出嫩芽,草也冒出清嫩绿色。街上往来姑臧城民皆是劫后余生欣喜,有不少人在种树,跟打招呼,笑迎春天到来。脸上干笑着,心里却是冰凉片。暖暖春意带给姑臧新机,却驱不走身上寒冷。蒙逊就像梦魇般,无时不刻缠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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