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喧哗,皆为罗什坚忍感动。吕光脸黑得难看,冷笑挂上嘴角:“是?反正也是上品罪,吕某就无所谓再多犯点罪。”
他挥挥手,立刻有手下搬来好几十坛酒。盖子掀开,酒香飘满广场,僧人们皆掩鼻。有士兵发碗到众人手中,另有士兵将坛子里酒倒在每个人碗里。僧人们手持盛酒碗,都掩面哆嗦着。
“吕将军,你意欲何为?”罗什脸愤慨,厉声喝道。
到街上百姓对射来愤恨鄙视眼光。心下凄然,这就是吕光要达到宣传效果,让所有人鄙视们。
坐在旁晓宣拉回掀帘子手,然后紧紧握住。心里很暖和,有这样支撑,何必在意外面鄙夷目光?想起弗沙提婆话,头仰起,做个最坚强新娘。今天,光明正大地嫁给心爱男人。
游街终于结束,马车在雀离大寺主殿广场上停下来,在弗沙提婆搀扶下走到广场中心。本来应该是新郎搀着新娘,却由他弟弟代劳。
天已经完全黑,四处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红色绸布将广场装饰得有些滑稽。偌大广场已经站近千人,所有僧人都按照吕光要求到齐,还有很多当地民众挤在外围。热闹音乐声与僧众脸上悲凄极度不协调,婚礼气氛莫名哀伤。
吕光和白震夫妇坐在上首,他站在广场中间。身穿大红色喜袍,头上戴着龟兹人常戴白色圆型尖锥帽,却显得很凌乱,脸上还有些新添淤青,可以想象让他穿上这身衣服时他做怎样挣扎。
弗沙提婆把领到他身边后便退开,透过红盖头,看到他只是冷竣着脸,眼睛半闭,嘴里还在默念着经文。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对稍稍看过眼,完全当成空气般。
吕光对着白震点点头,白震站起身,有些尴尬地说:“今日本王嫁女,法师乃本王亲姐之子,更是亲上加亲,望法师善待吾儿,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哎,大王可是说错,怎还叫‘法师’呢?”吕光大笑着打断白震,将“法师”两字咬得特别重,“令甥既然娶亲,就不能再留在佛门中吧?不然,若是众僧学样,这佛门岂不败坏?”
“吕将军,僧人娶亲确闻所未闻。但究其原因,怕是任谁都知道吧?”直喃喃念经罗什突然睁开眼,对着吕光射出犀利凌厉目光,转身对着众人大声说,“昔有魔派遣天女引诱持世菩萨,欲坏其修行。持世菩萨敏谢不受,唯有维摩诘大师乐意受之。众不以为然,大师亦不加申辩,却私下教天女修行。果然所得修行之乐,胜於五欲之乐。罗什定效仿维摩诘大师,禅定修行,自得其乐。”
睿敏眼光扫视众人,却完全不看,语气悲怆但心坚意定:“罗什既入佛门,活日便侍奉佛祖日,绝不还俗。娶妻乃是迫不得已,佛慈悲,以罪定论,实为中下品罪。而迫人遭业者,其罪上品,更是无恕。”他又用吐火罗语再说遍,无视吕光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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