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喉咙挤出声哼气声,燕泽玉好整以暇地往后靠靠,睫羽轻抬。
“费西元是谁?”
话音刚落,辛钤眉峰皱起,须臾,才恢复平和。
“你怎知他名姓?今日去哪儿玩?”
说罢男人解开外袍随手搭在屏风架上,又走过来将他手中书本抽走,翻翻。
他将书页合上,用力闭闭眼,复又睁开,淡淡抬头回望着辛钤。
书籍封面露出来,他又故意往上抬几分。
“昨日你叫看《增广贤文》。”语气不太热络,像是随口敷衍。
燕泽玉其实在话语脱口而出瞬间就后悔。
明明先前打算得好好,他本想若无其事把这事儿揭过,那费西元也没说别,自己紧抓着不放,倒像是深宫后院中被分丈夫宠爱妒妇似……
唉,这都是什事儿啊!
从前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时候,也没发觉这费大公子这主动呢?
奇哉怪哉。着实令他不解,还是等会儿去问问白棋罢。
“小玉看什呢?”
熟悉低磁声线响在耳边,男人暗纹重波海浪衣角在视野中晃过。
辛钤方才踏进寝殿,便觉出些不对劲。
夜色渐浓,红烛光晕煌煌晃荡在少年深棕色瞳孔,小家伙眼帘霎,明显是听见自己脚步声。
但燕泽玉却并未抬头看他。
少年仍旧四平八稳地盯着手中书页,仿佛书中情节分外吸引人似。
可辛钤明明自己昨日布置任务是看《增广贤文》。山水银是碧池
似是对费西元这个名字不甚在意。
但他明明瞧见辛钤在听见‘费西元’名字时快速蹙眉而后掩去动作。
胸口像是蒙上层薄膜,沉闷得厉害。
差点没能维持住面上轻松神色,燕泽玉微微仰视,盯着辛钤那双菱形狭长凤眸。
“你先回答问题——费西元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脾气。
或许在不熟稔外人面前还能忍耐几分,等他真正望向辛钤那张俊美得有些招人脸时候,他确忍耐不。
煌煌烛火燃在辛钤身后,逆光角度,男人鬓角边稍微扬起碎发都被光线勾勒得隐约发亮。
穿堂风过,烛光微微晃动,对方落下剪影也随之摇曳。
像幅流动绝美画卷。
燕泽玉表面是在看书,实则,从辛钤进门以来他都心里留意着对方举动,自然知晓是对方走近。
烛光被挡住。
连带著书页上文字也黯淡下去,模糊看不清楚。
燕泽玉盯着昏暗字迹,也不知怎,心底蓦地涌上股烦躁。
这股情绪来得突然,像是夏日里晴天骤雨,不给人点反应机会,豆大雨点便已经噼里啪啦落下。
里头都是些繁文讲义,平素最不讨燕泽玉喜欢。
怎今日看得兴起?
辛钤心下划过丝疑问,挑眉,扫过旁噤声侍立金戈,以眼神询问。
金戈当着太子妃面也不好开口,面色凝滞,有苦难言。
下午太子妃殿下和那费家公子之间气氛,他至今不愿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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