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钤却仿佛没听出二皇子话语中异常,清清冷冷地立在旁,纡尊降贵似瞥对方眼,嘴角极淡地勾勾:“赐婚事,还是多亏二弟你,当日接风宴,若非二弟你这双畜生似敏锐眼睛,切还不定呢。”
此话出,燕泽玉都暗自心惊。
堂而皇之将二皇子比作畜生,恐怕也只有辛钤能云淡风轻地脱口而出。
他偷瞄过去,辛铭居然也面不改色,仿佛根本没听见那个侮辱性极强词语,笑面融融地回答:“大哥说笑,不过……日后切,确都还不定。”
辛铭对他称呼由‘太子大哥’变为‘大哥’,语调平和却也失些恭敬。辛钤撩起眼皮斜对方眼,轻飘飘眼神却让二皇子移开视线。
燕泽玉牵着缰绳回来时,眼发现不对劲——
辛钤身边多两个略显熟悉身影,燕泽玉眯眼远眺,正是为难自己好几天事件记录簿上综述笔录二皇子,云忌仍旧向上次见面那样,安安静静跟在二皇子身后。
正要晌午,他们怎会挑这个时间来马场?
脑海中那些刻印进去文字在看见辛铭瞬间展开如画卷般,性格、背景势力、交好*员……
燕泽玉神色微顿,多捱半刻才引着缰绳往那边走。
从喉间挤出声嗤笑,辛钤随口问句:“晌午过来马场?二弟兴致不错?”
辛铭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得到太子领着未来太子妃到马场游玩消息,才赶在晌午来这儿探究竟。
男人笑着拍拍云忌肩膀,并未注意到云忌瞬时间僵硬,“这不,云将军想来马场跑两圈,本王也想看看那匹送与云忌马匹,便起来。”
马仆眼瞧着两位主子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略有和缓,赶紧将二皇子殿下马和云忌将军马都给牵过去。害怕皇子们怒气殃及池鱼,马仆尽量缩小存在感,耸着肩膀很快退下。
燕泽玉认得这匹马,先前雪原上,云忌不牵缰绳纵马而来,刻意挑衅被辛钤罚军鞭,
翻身下马,这马背对他来说还是略高些,练上午,燕泽玉也有点腿软,下来时候差点踉跄,幸好辛钤在他后腰处暗扶下。
辛铭玩味眼神划过并肩而立两人,缓缓道:“太子大哥与准太子妃之间真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听闻,礼部已在筹备册封礼,想必拟定良辰吉日后便会去东宫请奏太子大哥。”
二皇子言语里带笑藏针,看似柔润蓝碧色眼珠里不知沉着什算计,幽深杂乱,无端端让他想起不流动死水池塘里缠绕脏污水藻。
娶男妻,这件事情就算是放在布衣平民家中,也是愧对列祖列宗,会被全村人背后议论、戳脊梁骨不光彩丑事。更别提,辛钤身在看中子嗣皇宫中,更是贵为太子,是未来社稷脊梁。
娶燕泽玉,相当于在辛钤苦心经营基础上敲出唯条裂痕,完美无缺城池壁垒,此时此刻却多分被攻克弱点——敌人自然会抓着这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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