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喉咙上下滚动,提步上前抱住叶涟。
“们会为他们报仇。”
作者有话说:
燕泽玉抿抿唇,将怀里白信递过去。
——‘净雾林入口,左手,第十六颗松树。’
“这是什?”叶涟蹙眉看他。
唇瓣反复开合,终于道:“大哥尸骨、找到。”再次说起,燕泽玉声音还是难以抑制地抖动。
视线中,叶涟瞳孔紧缩,就连呼吸都停止半刻,继而是粗重地吸气声。叶涟猛然攥紧手,将那信纸都捏皱。
燕泽玉拢拢衣袖。
今日炭火似乎燃得太少,不然怎这样冷呢?寒气刺入骨缝似,针扎般尖锐痛。
“叶涟,辛钤眼睛为什是黑色?他为什帮们?只是因为他不满辛萨可汗吗?”
大抵是想要挽救回什正在崩塌东西,他问出这个辛钤留给他疑问,也瞧见叶涟闻言后迟疑滞涩神情。
但迟滞很快消散,叶涟眼神重新坚定。
份?”格外嘶哑声线仿佛在提醒什。
燕泽玉神魂震,眼神闪烁着几乎不敢直视叶涟眼睛。
叶涟却强迫他抬起头来,望着对方阴沉面色,他没忍住打个寒战。
青年那双黑褐色眼瞳摄人心魄似,燕泽玉被钉在原地,只听耳边传来叶涟苍老却愤慨声音:“他是辛萨太子!手中沾满大晏臣民血!你大哥身上不计其数箭伤中处,有他份‘功劳’,也未尝不可!”
叶涟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从未如此尖锐锋利过,可今日……
半晌后,青年倏尔惊醒似,笨拙地、珍重地将那信纸捋平捋整,盯着这十三个字看好久,刻骨铭心般。
“你是如何找到——”叶涟似乎发觉自己问傻话,顿顿,平复语调,道:“辛钤?他为何做这些……?”
燕泽玉朝他摇摇头,“辛钤说,乱葬岗有棵枯萎梅树,今年开花。”
叶涟眼眶肉眼可见地迅速泛红,但最终没有落下泪来,只是将那张信纸缓缓递回到燕泽玉手中。
“替谢谢他。”叶涟这话说得艰难,字字句句从喉咙声带中挤出来,干涩难堪。
“不管如何,你是大晏八皇子,是他们拼尽全力保全血脉。既然决定条路走到黑,有些东西必须摒弃——”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两人都没甚胃口,未食几口便放下碗箸。
叶涟离开前,燕泽玉叫住对方。
“涟哥哥——”
青年回眸看他,那抹视线似乎沉淀着哀怆,可等燕泽玉定神去瞧,那些情绪却又消失不见,或者说藏进更深处。
恍然间,燕泽玉好像看到亡国后初见叶涟时,对方沉痛悲壮跪,振聋发聩那些誓言。
燕泽玉唇瓣颤抖着,却如何也开不口。
原本他准备好,用来解释那个突如其来吻大篇幅说辞,此刻也变得苍白无力。
隔着血海深仇,这个吻似乎格外重要,又仿佛不值提。
沉默席卷这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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