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燕泽玉摇头,“它还挺有分寸。”
“嗤——脸凑过来。”
“干嘛?”虽然不知道要干嘛,但他听话地将脸颊蹭过去。毕竟今天全靠辛钤才让他免受顿皮肉之苦。没让他主动撒娇,辛钤就主动收拾那女人。虽然嘴上没说,但他还是很满意辛钤知情识趣。
男人短促哼笑,点燃烛台放到桌边,火光燎动,燕泽
没马鞭驱驰,曦曦慢悠悠地驮着两人回到太子帐。小黑从碧空俯身而下,七八尺臂展长翼掠起风云,直到逼近主人身边才收起翎羽,乖乖巧巧地停在主人……身边少年肩上。
右肩沉,燕泽玉虽然没之前那样害怕,但如此喙嘴尖利爪子锋锐猛禽立在肩头压迫感太强,还是紧张,下意识挺直脊梁,浑身僵硬如石。
耳廓传来声短促鸣叫,尔后有并不软和翎羽贴上侧脸——
那是小黑脑袋,亲昵地蹭蹭。像是从前他养过那只小猫,少年僵硬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可惜没能蹭多久,辛钤挥手将海东青扇开,“别来闹腾。”
燕泽玉也跟着噤声,细雪希声,万物寂静,远处雪山透润亮闪闪日光,海东青身披青黑皮裘踏雪翱翔翻飞。
辛钤眸中闪过丝几不可察情绪,倏尔询问道:
“辛钶有碰过你吗?”
日光正好,晨暄明亮。
燕泽玉却被这明艳日光刺眼,眼帘颤动不止,蓄满生理眼泪。
燕泽玉小心翼翼扒拉开裹着自己大氅,蹭着探头出去。
冷风袭来,倒是有些乍然寒凉。
辛钤牵着缰绳,垂下眼皮觑他眼。先前少年在他胸口蹭许久,发丝凌乱、玉冠歪歪斜斜,小家伙却毫无知觉似,还靠他肩膀上冲他笑。
乖得不行。
但侧颊血渍明显又碍眼,仿佛矜贵玉白瓷上被人割道难以忽视划痕。
燕泽玉跟着辛钤进帐,帘子落下前瞥见立在雪地里歪头看着与他对视小黑。第次觉出些可爱。
“它就这在外面,没事儿吗?”
“不用管它。”
“为什不管它,他不是你宠物吗?你之前说,它真很喜欢?”
辛钤这才抬眸觑他眼,沉色如墨眼底似有无奈,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刚才蹭到你伤口没?”
如果可以,他辈子都不愿再回忆起被六皇子关在笼子里,终日不见阳光日子、那些马鞭末梢绽开皮肉时火辣辣疼痛……
但末,他只是敛眸摇摇头。
“踢命根子脚,他那晚没得手。然后……他就把送给你。”
男人带着薄茧手蹭过他眼尾、耳廓,将鬓角缕凌乱青丝捋顺,忽而道:
“他不会活太久。”
美玉有瑕,终究是遗憾。
“疼吗?”
“啊?”少年脸上笑意尚未收起,怔愣模样呆呆,后知后觉辛钤是在问他脸上伤,摇摇头,道:“哦哦,已经不太疼。”
辛钤没再说话。
两人共乘匹,慢悠悠在雪地留下串马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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