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钤自然猜到燕泽玉脸皮薄,不会应,轻哼声,揽着少年细腰离开炭火。
“金戈——”
帐帘外人影近,大块头,是守在附近金戈,“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加点炭火。”
金戈应声掀帘而入,垂着头望去,炭盆那儿可谓是
帐内燃着金丝炭,但似乎要染尽,散出热气不是很足,燕泽玉想到男人微湿肩,慢吞吞挪到炭盆前打开盖子往里加几块炭。
金枝玉叶燕泽玉可从来没做过这种活儿,但好歹见过太监宫女添炭,照猫画虎似拿起边炭钳,夹起两块扔到盆里。
“咳……咳咳!”
燃尽炭灰被骤然落下炭块带起气流扰动,灰尘烟渍尽数飞扬,燕泽玉猝不及防吸好几口,顿感不妙,眼眶、口鼻像是被坏东西糊住似,呼吸间全是难闻炭火味道。
他赶紧把炭钳子搁下,转身想快点离开,可眼里混粉尘,迷蒙片,晕头转向间撞上块微润衣料。
燕泽玉心情莫名好许多,踱步到那张挂于墙上金乌满弓前,微微仰头打量。
这是辛钤御用弓箭,自然是能工巧匠精心制作而成,取韧性且坚硬巨大牛角裁出形状,后鎏金镀面,五蝠雕刻,弓弦则采凤凰羽翼炼成,暗自流光。
燕泽玉太子哥哥也有把如此做工十旦满弓,那时大晏富庶且地广物博,太子大哥弓箭想当年练武场上纵马飞射,十有九中落拓少年郎……如今却……
燕泽玉敛下眸子,指腹摩挲箭袖里轻飘飘白玉瓶,体温将玉暖得好似有温度,像是大哥曾经轻轻握住他手。
大哥……小玉真不知如何是好,辛萨太子话可以相信吗?可事到如今,他似乎再没有别办法。都怪他太过蠢笨,不会隐藏,才被辛钤寻得破绽。
耳边很快传来辛钤低沉磁性嗓音,腰际也多双宽厚手掌,“八皇子也不必如此,晚间若是冷,自然又金戈他们添炭。你这着急做什?莫不是……怕冷?”
男人在说到最后句时刻意停顿半晌,尾音轻轻上扬,显得轻佻戏谑。
燕泽玉虽然迷眼,视野雾蒙蒙片,但听这语气也能想到辛钤说话时轻轻挑眉觑着他神情。
真是……讨人厌。
燕泽玉索性不言,垂着脑袋揉眼睛,大约是碎炭颗粒进眼,卡着刺痛,难受极。
思索间,门帘处传来响动,燕泽玉从怔楞中回神——是辛钤。
外头雪似乎下大,门帘起落时似有芦花翻飞,寒气流动侵扰,辛钤乘着冬雪回来,黑袍难免有些湿润,特别是肩头地方,颜色比他处稍深。
燕泽玉只看眼便敛下眸,指尖捏着衣角揉揉,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
毕竟、毕竟几个时辰前,自己还拿着利箭刺向男人侧颈。本应该是敌对关系他们……却相安无事地共处室。
他沉默着,辛钤也未说话,只拿那双眼角微微上扬丹凤眼睨他,似乎想看他小玉会作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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