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句话,带来比那晚偷窥更迅猛冲击力,让他涌起难以抑制恶心和抗拒。
但他后来偶然撞见过,室友卧室里出来三个人,刚运动完模样,若无其事地谈笑,商讨晚餐
几乎颠覆他认知,冲击难以言表,迅猛又彻底,后劲十足。
许多年后,他阅读时读到任何性描写,都能轻易地回忆起那晚维多利亚风格卧室里,光影下如激流般撞击同性裸体、窗帘被拽破撕裂花纹和碎瓷片漂亮危险棱角。
往后日子,他经历持续不断观念重塑,因为室友有两个固定伴侣。
会换着带回来过夜,穷奢极欲,看不见现场,但能听见声音。
模糊、难耐、高亢。
但他没有情窦初开,即使哪天有,也不可能承认并接受。
他自制力足够强。
早在外公严厉教导他时,他妈就心生不满,经此遭,想把他性格拗回来,辗转反侧小半月,终于鼓起勇气逃离。
此后,他身处环境从个极端走到另个极端。
高二转去伦敦私立寄宿高中,两人宿舍,有各自房间。江舒亦记得很清楚,接到情书都会手抖他,在六月某个夜晚,从门缝里,目睹场激烈私密运动。
铁链怀着发自内心恐惧和臣服。
仅有次反抗,是为他。
高强度学习使他顺利进入重点中学,成绩骑绝尘,成为人人称赞存在。初三上学期,班里有个女孩住他家附近,上下学经常能遇见。
那女孩在年级名列前茅,很漂亮,杏眼盈盈如水,有梨涡,性格也好,课间会主动帮他收作业。
有天拦住他给他递情书,粉粉信封,贴着几颗小爱心。
有些时候,想象力补充带来刺激,远远超出事实本身刺激。他听许多个夜晚,身体正值发育期,会有生理性欲望和冲动。
但自小教育根深蒂固,在两种思想碰撞交锋中占上风。
不断告诫自己,这是错误行为。
室友有个男友是英籍西班牙裔,高大健壮,某天趁室友事后去清洗,下身围着条浴巾,来敲他门。
胸膛布满抓挠痕迹,手掌有块被地毯擦破皮,泛着红,低声说喜欢你很久,要起做吗?会很爽。
他床头正对着室友房门方向,大概太心急,室友门没关紧。
门缝狭窄成条线,依旧能看见同性交缠裸体、蛮力冲锋、拽下窗帘和被踢破碎地花瓶。
喘息声、冲撞声、挑逗dirtytalk伴着窗外淅淅沥沥雨声接连不绝。
他当时在看书,握太紧书脊硌得手心发疼,将目光移到书页,转瞬又移回去。
透过两重门缝,像个上瘾偷窥者,看完全程。
当晚,被辅导课外作业外公看见。
外公问:“你喜欢她吗?”
他下意识答:“不喜欢。”
像批阅卷子,冷冰冰地在粉嫩信封上划个叉,扔进垃圾桶。
他妈开导他进入青春期,小荷才露尖尖角懵懂和情窦初开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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