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依旧没动静。教授已经开始上课,江舒亦翻着书,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
Hogan离婚多年,年迈独居,去年有次夜间上厕所,起得太急,导致体位性低血压,突然晕倒。
他跟教授说声,匆匆出教室拨视频。
半晌才接通。看清对面场景,江舒亦松口气,用英文沟通,带情绪,问怎还不睡,医生讲注意事项你句都不听。
像责备,但更多是担心和亲近。以往江舒亦这样,Hogan总会死鸭子嘴硬,跟小孩似骂医生不懂他情况。
走到自动售卖机前,买罐雀巢,扔给靳原,“你要蓝山咖啡。”
咖啡在空中抛出道弧线,靳原手抬,稳稳当当地接住,“糊弄啊。”
揽着江舒亦肩膀,“算,不和你计较,毕竟人还不错。”
估计在大厅等时候听见,江舒亦无奈地想,怎会有这欠人。
又觉得好笑。他笑起来弧度很小,写在眼睛里,看不分明,推开靳原手臂,淡淡道,“还有十分钟上课,迟到算你自己。”
纪大,熬夜影响身体。
大雨转成中雨。空气中布满泛腥泥土气息,公寓楼前红砖路被雨浸透,积蓄已久水流沿着缝隙汇入地底,行道树蓊蓊郁郁,硕大雨珠从枝叶滴答滴答地落下。
有风,吹乱江舒亦头发。
江城天气令人捉摸不透,烈阳和雨交替出现,不像春天,也不像夏日。
他站在台阶处写备忘录,买伞,定时十二点半。
这回没有,定定看着江舒亦,天马行空地跳开话题,说没什事,想知道你回国后处境,看见你状态好转,就放心。
又说A大邀请自己做讲座,商谈让他担任文学院特聘教授事项,院长态度热情,开出条件很优渥。
江舒亦“嗯”声,心无波澜。
Hogan从籍籍无名普通小老头变成享誉文坛作家,在他看来,和以前没什变化。
想起他时候,不是那些遥
上午只有后两节课,江舒亦到教室,和往常样阅读专业书。
听到朱浅和刘佳琪聊天,在讨论Hogan作品文献综述,便把整理好有关资料分享给她们。
关手机时看见Hogan发信息,只叫他名字,没说事,时间在挂电话后不久,怎还没睡?江舒亦恍觉不对。
Hogan作息规律,偶尔熬夜写东西,以往找他都是在伦敦白天。这次是深夜,聊得简单,只生活中寒暄。
他问原因,没收到回复。
踏入雨中,旁边倏地撑起把格子伞。
扭头看,看到靳原轮廓分明脸,眉眼沾湿气,估摸在这等许久。
雨水如断珠般坠落,靳原往右边倾伞,懒散地托着调子,“说江舒亦,能不能改改你那不用伞破毛病,小心下冰雹砸死你。”
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七嘴八舌地交谈,拉拉杂杂噪音中,江舒亦望着他没说话。
送至文学院,靳原要走,江舒亦叫住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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