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鼠崽恶心得脸烦躁,看见坐沙发上欣赏油画程青山,缓和神色,“程老,你怎还在这?”
“刚要走。”程老将画放进硬圆筒,看看时间,“叫小周在国际交流中心预定午餐,忘跟舒亦说,你和他记得按时到。”
国际交流中心酒店位于学校内部,承包师生聚餐,也用于招待来访学者,小周是程老助理,订餐流程熟得不能再熟。
靳原注意到客厅新痕迹,往江舒亦房间望,“豌豆公主来吗?”
“来过,去见导师,待会儿回来。”
他联系宿管阿姨做消毒灭鼠工作,估计得会儿功夫。
江舒亦便将礼物盒放到茶几边,抓紧时间收拾。
程老问:“你和靳原联系过吗?”
“昨天联系过,给买挂钩和床垫,”江舒亦将箱子里书摆上书桌,“他性格很好。”
程老笑着点头,“靳原年纪小是小,其实特别靠谱,相处久就知道。”
翌日江舒亦醒得早,早餐后,司机老李送他去学校。到教师公寓,江舒亦让老李回去,自己把后备箱东西搬上楼。
程老申请公寓在走廊尽头,房门大开,客厅地板堆几个箱子和零零碎碎生活物品,像整理到半突然有事离开。
江舒亦敲门,程老从里间出来,笑着说:“舒亦,这早就到,怎不提前告诉,好去楼下接你。”
江舒亦回国次数少,但有好几次在外公家见过程老。他向长辈打招呼姿势很绅士,身体微微前倾,也笑,“程爷爷。”
又从行李里拿出个硬圆筒,“跟您带幅画。”
程青山面容带笑。他怎看江舒亦怎喜欢,他那些学生,嗓门个赛个大声,和他意见相左时,脾气倔急眼直接跟他对吼,简直带群祖宗。
江舒亦看着清冷难接近,但心思细腻,举止进退有度,似乎还有照顾老人经验,
只是看着不着调,浑不吝人。
江舒亦手上没停,附和几句。
他边整理边聊,程老要帮忙他没让,花两个半小时,终于把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昨天约导师时被叫去外公家,现在有空,得去文学院见面。
摸手机发现昨晚视频后忘充电,只剩百分之十五,他在放这充电和带走之间迟疑几秒,选择后者。
江舒亦离开没多久,靳原提着几个纸袋回公寓。
是幅油画,他昨晚买。个新锐画家作品,用多种色彩绘出宇宙星爆刹那,效果震撼绚烂,光线流动间,美到极致。
程青山心里熨帖,他近几年在研究个著名星爆星系,痴迷所有星系元素。画不贵重,但贴心。
“别您您您叫,听着难受,跟靳原样喊程老就行。”
“行,”江舒亦也给靳原带礼物,“程老,靳原呢?”
“他在寝室,有点事处理。”靳原要换地方住,宿舍里东西留留,扔扔。搬到半,他在尘封已久柜子底部,发现窝刚出生仓鼠崽崽,几团粉红肉球,挤在角落吱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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