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酸酸甜甜,清香四溢,他瓣接瓣吃,回忆起归程。二十来个交换生,异域长相占大部分,具体什样全忘,不知哪个是程老好友外孙。
交换生里唯记得,只有那个在书店抽烟,讽刺他没文化,还烧他签名华裔。
长得极好,有股说不出劲,夹烟回眸瞬间犹如电影画面,很惊艳。
人模人样,偏不干人事。靳原余怒未消,“咯嘣”咬碎橘籽,心想,最好别在学校里碰上,不然死活得弄他次。
靳原吃得快,程青
老太太心情愉悦,下病床,到阳台晒太阳,拿着书闲适地阅读。
靳原昨晚熬通宵,直打哈欠。程青山在剥橘子,对他说:“看你整天混吃等死没目标,给你找点事做。”
靳原:“什?”
“有个多年好友,外孙英国长大,从C大来学校交换,让帮忙看顾。这段时间忙,医院学校两头跑,顾不上。学校有交换生对帮扶项目,别人不放心,你和他对接下。”
掰半个橘子给靳原,“你上回抱怨宿舍环境差,学校剩些教师公寓,都是装修后没住过新房,正打算给你申请套。这回刚好,俩房间你们人个,上课方便,也比宿舍住得舒服。”
病房。
老太太很优雅,虚弱地躺病床上听钢琴曲。见有人来,她慢慢起身,在腰后垫枕头。
和面对程青山时插科打诨态度不同,靳原拿出对长辈恭敬,喊她宋老师,随后从包里拿出《Allmylife》放床头柜。
老太太眼神亮,“你怎知道喜欢这个作家?”
靳原笑着答:“上次过来,看到您床边有好几本他书,猜。”
除实验和论文,生活上程青山极少吩咐人做事,帮扶只是小事,靳原当然愿意,更何况能换个地方住。
他住那栋楼,不知哪个崽种在寝室养仓鼠,半年不到,鼠满为患,让他深受其害。
“行,”靳原吃着橘子,毫不犹豫地答应,“程老你放心,把他当豌豆公主照顾,要星星不给摘月亮,他三点想吃后湖黑天鹅,五点就把炖肉端他面前,亲手喂。”
“停停停,”程青山止住他不着调言论,“人家研,比你大两岁,不是小姑娘。这次C大交换生和你们路回来,你可能见过。”
靳原下意识以为是混血。高知家庭子女热爱出国,在当地生娃定居,配偶大多是外国人,早已成为普遍现象。
被翻得卷起边,写不少批注,喜爱之情显而易见。那天回去路上他问程老,程老笑得眯起眼,说妻子本质上是个文艺女青年,爱看书,最爱收集带签名珍藏本。原本打算参加新书活动,谁料突发疾病,只能遗憾搁置。
老太太翻开书,惊喜地笑,“中英双语,还有签名。”
“在伦敦恰好遇上签售会。”靳原云淡风轻道。
国际物理论坛行程程青山清楚,忙得脚不沾地,“你哪来时间参加签售会?”
靳原含糊应付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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