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事情对不起,妈妈已经告诉,是男子汉,不可以让姐姐哭。”
他想起母亲话,从抽屉里拿出小束有些蔫掉海棠花递给她。
“妈妈说你是上天派来天使,只是小时候被坏人夺走翅膀,失去翅膀孩子每天都会很痛,对不起…不知道你比更痛。”
男孩为下午自己话懊悔万分,心里忐忑束花能否获得原谅,他以前都把奶糖留给她,应该可以吧?
“姐,父亲已经教训过,你可以原谅?这束花送给你,不会再让你难过!”
江晚也被顾曼曼威胁过再偷偷把药倒掉就“教训”她,而每次到最后都不过是温柔怀抱,睡前童话,加个晚安吻罢。
她自小被小心呵护,自然不知道父亲教训与母亲教训有多大不同,不知道因为她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眼泪,那个只敢躲在凉亭下抹掉眼泪弟弟之后被父亲修理有多惨。
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蹑手蹑脚徘徊在走廊,看见弟弟房门半掩。
女孩手指纠结捏着睡裙花边。
她下午撒谎。画册不是弟弟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掉。可是,在这个家里没人会责怪她不是?
花园迈去。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小孩产生争执,总之画本掉进积雨泥水坑里。
小男孩看见父亲,当下畏惧变脸色。
“别哭,”江炎将小女孩抱起来:“安静点,你想要什?”
即便父亲声音很淡,但他话仍不容违抗。小女孩收声,抽搭吸吸鼻子,“想让弟弟抱过去画画,可是弟弟不抱,还,还把画本推掉。”
那个夏夜,顾曼曼无意间用种温柔而美丽方式,将颗难得温情种子埋进男孩心里。
纵然之后,他在轮轮残酷炼狱中长成少年,个性与手腕都与冷漠而狠戾父亲越发近似。可那颗种子实在太过幸运,得以在他唯有片刻懵懂而柔软时光生根发芽,直到成长为无声默契,弥足珍贵。
女孩拎着裙子轻脚进去,被子角落在地上,而她当不小心掀开覆盖在弟弟身上薄被时,她被惊吓差点尖叫起来。
男孩瞬间翻身握住她手腕,没有开灯,认出是她,又立刻松开力道。
“你不要哭,错。”
他急忙道歉,之后去检查她纤细手腕,害怕自己刚才劲用大。
而他床头,是母亲晚上来看他时留下牛奶杯。
“过来,把你姐画册捡起来,道歉。”
男孩弯腰把泥泞里画册捡起,走上前闷声道:“没有推你,对不起,给。”
他不觉得脏,可他这递,直接就把女孩白色公主裙全染上泥水。
“哇!”声,寂静午后,爱干净小公主彻底大哭起来。
“不许哭!”江炎呵道,又想起卧室女人快醒,勉强拿出只剩零丁耐心:“不要吵醒妈妈,替你教训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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