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妈妈眼里有泪,但又是笑着,她说:“让他们再待会儿。”
贺妈妈想,爱原来是有让人落泪力量。
贺西舟脱下毛呢大衣,坐在博钦床前椅子上,他拉住博钦手,拿出指甲刀。
博钦手指细长白皙,指腹有因为长年弹奏乐器而留下薄茧,指甲盖透着粉。贺西舟可以轻易地将他手包裹在掌内。
树枝上积雪坠下,簌簌声在安静病房里清晰可闻。男人低着头,握住爱人手,小心地给他修剪指甲。
“粥好喝吗?”贺西舟问他。
“你做都好喝。”博钦手被贺西舟捧着,对方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望着男人线条凌厉侧脸,好像觉得此刻空气都温柔,连呼吸都动人。
亲吻他,风雪夹着寒冽冷香包围博钦,男人说:“早安,宝贝。”
贺西舟黑发散几缕下来,他没像平常那样用发胶严谨地打理好短发,整个人有股随意闲适绅士感,博钦仰起头蹭他高挺鼻梁,说:“早安。”
博钦想伸手握贺西舟手,却被男人拒绝,贺西舟说:“刚从外面来,手很凉。”
他去卫生间用温水洗手,出来后在室内放节奏轻缓纯音乐,是博钦《初雪》。贺西舟大手捧起博钦脸,两人接个温柔吻。
贺西舟说:“昨晚伤口疼吗?”
贺西舟动作细致认真,仿佛不是在修剪指甲,而是擦拭什名贵瓷器,他将剪好指甲顶端磨得圆润,抽取湿纸巾擦干净博钦每根手指,抹护手霜,轻轻地揉捏博钦带有薄茧指腹。
博钦微笑着看他,眼里是柔软爱意。
贺西舟手指在博钦无名指根处捏捏,说:“这里差个东西。”
来到医院贺妈妈不动声色地掩上门。
贺爸爸问她:“怎不进去。”
博钦摇头,握住他温热手。
贺西舟扶博钦起来,将冒着热气粥放在博钦面前小桌上。
粥熬得软糯,加料贺西舟处理得很碎,博钦直接拿着勺子就舀大勺,入口香得差点让他把舌头吞下去。
贺西舟取张纸巾抵在他嘴边,声音温和:“慢点吃。”
阳光终于撒满窗明几净病房,贺西舟将带来花放进新花瓶里,耳边音乐声煽情而浪漫,就如同房间里慢慢流淌静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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