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屁股坐到安欣面前。“来这干吗?找有事?”
* * *
海鲜酒楼门口,马涛陪着杨健走出大门,杨健回头望着充气拱门上字,说:“十周年,真好。再来个十周年就更好。”
马涛说道:“十周年怎够?万年才好!”
杨健大笑:“对!真是醉。”
杨建转身,醉眼迷离中看到个熟悉背影。马路对面脏摊上,安欣正坐着吃饭。
杨健又倒杯。“宋小宁!”
众人神情庄重严肃,异口同声:“到!”
杨健把酒洒在地上,酒水溅湿他昂贵皮鞋。
这是杨健还在当队长时候定规矩,如果有人牺牲,队里点名时候其余人都要替他答“到”。这是种缅怀、种念想,而这个规矩也直延续到现在,在场众人都没有忘记。
时间冲刷着杨健记忆,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从白天喝到晚上。大家都喝得面红耳赤,眼含热泪。地上酒也把地湿大片。
海鲜酒楼门前摆着几个硕大花篮,充气拱门上贴着大红横幅——“京海电力实业公司开业十周年庆”。
杨健车停在门口,他下车就被候在门口员工簇拥着推进去。
* * *
进门,好几只彩蛋喷枪打响,亮片、彩条落杨健身。马涛带着几个部门副总(原先禁毒支队杨健旧部)端着喷枪,嗷嗷大叫,身后员工们跟着热烈鼓掌。
海鲜酒楼大包间内,马涛推着杨健来到主座。杨健手扶着椅背,没有立即坐下,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这里没有外人,都是从禁毒队带出来兄弟,难听话就直说——今天这个场合,其实不想来。”
杨健揉揉眼睛:“安欣?”
马涛说道:“他来干什?过去问问。”
杨健扯住马涛,把他推回餐厅:“回去!听话,回去!”
直到看到马涛消失在大厅里,杨健才捋捋头发,稳住神,走向安欣。
流动摊位上,几张破桌椅,安欣和群装修工人挤在起,吃着份干炒牛河。这景象与对面高大上酒楼形成鲜明对比。
“何文!”杨健喊。
何文大吼:“到!”
两人干杯中酒。
杨健说道:“老幺啊,你最年轻,跟着二哥好好干!走,你们慢慢吃。”
众人纷纷挽留,杨健坚决要走。
马涛说道:“知道,你怕咱们太惹眼。但今天是公司开业十周年,是大日子。十年前,哥带们走上另条路,从此再没受过罪。这个十周年庆不是给们办,是给你办感恩宴。”
杨健点头:“所以今天还是来,除家人,最疼你们。禁毒队十八罗汉,只剩下咱们这几个。”
杨健倒杯酒,举到平肩。“马涛!”
马涛个立正,手里酒水洒出不少。“到!”
两人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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