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答他句什,他声调坚决地说:“别废话,拿来。”
那人到底把手机给他,齐修远又操纵轮椅向前走,看到萧厉挺拔身形。
“孙厅长。”他说,“要提前行动。”
他旁边中年警察露出紧张地神色看着他,但是萧厉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静而强硬。
“知道很仓促。……对,已经拿定主意,你还有别选择吗?”他安静片刻,回答电话对面问题,“没有什原因,等不及。”
不是要。不愿意只是等着,只想和你起,哪怕做你棋子、筹码、工具,萧厉,萧厉,你愿意不愿意?”
萧厉开始颤抖,齐修远听到耳边呼吸声紊乱起来。然后他被推开,萧厉后退两步,眼睛直盯着他,眼神狂乱而热切。
那样眼神,就像是想要伤害他同时又怜惜他,像是要拥抱他同时又推拒他,像是渴求他同时又惧怕他,像是要毁灭他同时又要和他起毁灭。
早就知道,齐修远心神摇荡,几乎不能自已,早就知道,萧厉这样男人,真正爱上什人时候,定会露出这样眼神。
欺骗警察、从他们手里抢警用对讲机、反锁自己挟制他们算得什呢?跟仇恨人做无耻交易,用自己最看不起手段对付别人算得什呢?路追着他背影蹚进浑水里,弄身脸污泥和血迹算什呢?这个人现在是他,活着、呼吸着、看着他、爱着他,这个人是他。
聆听几秒,他说声好,然后把电话递给身旁脸色紧张警察,“听你新命令吧。”
警察接过电话,萧厉转过身,看齐修远会儿,向他走过来。
齐修远眼神就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齐修远,”萧厉俯下身,眼神明亮地看着他,“愿意。”
那些代价全是值得。
齐修远和萧厉目光纠缠在起,只是这样看着,身体就觉得暖洋洋,轻飘飘,手臂上肋骨上腿上伤全都痊愈样,只想把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融到血肉里。
然后萧厉转开目光,像是自嘲样笑下,伸手捂着自己眼睛低语道:“定疯。”
他不再看齐修远,转身向门外走去,齐修远向他方向行进几步,听到他在门外说:
“手机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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