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也隐约知道错在哪里,他看着萧厉默默喝粥样子,自己边食不甘味地吃着饭,边想着怎开口,这样迟疑半天,忽然听见萧厉说:“是。”
他抬头看萧厉,萧厉却没有再看他,低头看着粥碗样子就好像他根本没说过刚才那句话。
齐修远刚要问,萧厉却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那些T恤,都是沾血才扔掉,有时候是血,大部分时候是别人。齐修远,跟你说过很多次,就是这样人,远比你想象要可怕可恨得多。如果不想死话,你,”他抬起头来看他眼,目光冷漠凶狠,“你最好离远点。”
齐修远却没有在看他眼睛,他看眼病床上韩嘉,又转回来看萧厉脸上伤疤,T恤领口露出来擦伤,手臂上处刚才没有擦干净血渍,然后他才直视着萧厉眼睛。
“不喜欢你混黑道,但是并不会被那些东西吓住。”他缓慢而坚定地说,“也跟你说过很多次。”
齐修远卑躬屈膝地给直属主任打电话请完假,又买早餐——其实说是午餐也没有什不对——和些住院必需品,路来到韩嘉病房。
韩嘉虽然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仍然处在昏迷中,萧厉坐在他床边,出神地看着他苍白脸。
齐修远轻轻走过去,把买来东西放在边桌子上,终于忍不住,期期艾艾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萧厉微微地笑笑,没有说话。
齐修远心里莫名地失落起来,看病床上韩嘉眼,却又说不出什来,只好翻出刚买T恤递给萧厉。
是,他说过好多次,而且他曾经出现在凯旋门后巷里,出现在大鬼绑架萧杨废弃学校,在逃脱之后甚至第二次出现在大鬼面前,现在他又出现在离工作地点十万八千里医院,陪着自己照顾个肺部中弹鸨头。
这个男人气质和煦,勇敢多情,他有着自己曾经暗暗羡慕正派身份、体面工作、阳光下切,但是却用难以置信执着和勇气追逐着自己,这些事情越来越让萧厉感到震动和混乱。
“你到底看上什?”萧厉真想不通,也同样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他直没有得到答案,“就连亲弟弟都恨——”
他话音消失在齐修远嘴里,齐修远手撑着那张窄小饭桌,手按在他肩膀上,凑过来吻他,碰翻桌子
萧厉起身去病房里洗手间,脱下身上血衣,团成团扔进垃圾篓,又用湿毛巾擦擦上身沾染血迹,这才换上齐修远买来白T恤。
等他出来时候,齐修远已经坐在桌子边等他吃早餐,看到他空手出来就问:“你自己那件呢?”
“扔。”
齐修远看他眼,忽然笑下:“你以前那些批发买T恤,不会都是这扔吧?”
说完之后却看到萧厉神色变,仿佛有些黯然样子,勉强地对齐修远点点头,坐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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