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青像被烫下般猛地放手,烦躁地来回走两趟,最后指着萧厉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求什?”
然后踹倒只凳子,又狠狠重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求什?!”
萧厉伏在地上,似乎只有那句话可说,也只能不停说着那句话着:“求青爷救救弟弟。”
“住嘴!”李时青怒斥声。
萧厉安静下来,李时青善于韬光养晦,向微笑示人,喜怒不形于色,像这样勃然大怒情况,几乎是绝无仅有。
萧厉沉默片刻,低声回答:“他什都没做。”
“没错。”李时青感慨地说,“就是因为他不受威胁,马瘸子拿他毫无办法,最后落得狼狈退出,帮派也四分五裂。你说,咱们应该做罗东呢,还是应该做马瘸子?”
萧厉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重重地在地板上磕头,边道:“求青爷救救弟弟。”
李时青听着他额头和地板撞击声音,皱起眉头,在屋中来回走好几趟,终于停在他面前,抓住萧厉衣领止住他不停磕头举动。
萧厉仍然只是说:“求青爷救救弟弟。”
李时青叹口气:“起来说话。”
萧厉直直地跪着,低着头,并不动。
李时青温言道:“那就跪着说,总得开口啊。”
萧厉低声道:“青爷,没法不管弟弟,也不能连累韩嘉。只能来求您。”
李时青问:“求什?”
安静
李时青伸手抚上他额头,拇指轻轻按压他磕出来红肿,忽然愣,低声问:“你哭过?”
萧厉也愣,才想到自己曾经跟齐修远诉苦,那时隐藏许多年情绪不知为什难以压抑,竟然至于落泪。
没来得及回答,李时青已经蹲在他面前,单手捧住他下巴,柔声道:“知道你心疼你弟弟,可不能向罗东低头,用五年才把他赶出去,这低头,还能再拿出个五年跟他斗吗?”
萧厉闭闭眼,伸手搭在李时青手上:“帮您。”
李时青愣下,只能见萧厉颤抖声音继续说:“青爷,不管多少个五年,都在您身边,帮您跟他斗。求青爷救救弟弟。”
萧厉道:“罗东没有直接找,而是找您,您手里定有他想要东西。”
李时青默然半晌,站起身来道:“萧厉,你知不知道你在求什?”
萧厉说:“求青爷救救弟弟。”
“不是,”李时青声音严厉起来,“你在求把罗东接回来!”
他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说:“陆五罗东跟要你们,无非是仗势欺人,想要胁迫,不交人,就要给他地盘。人不能给,这个跟你说过;地盘更不能给,场子到罗东手里,只会见风就长。人也不给,地盘也不给,他就杀人质。可是们不为所动,由着他杀,他就没办法。萧厉,当年你刚当上方大哥时候,马瘸子捉罗东女儿,天断她根手指,要罗东从城北撤出势力。你记不记得当初罗东是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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