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背对他坐着,言不发,他前面江水正反射着点点寒光,衬得他像幅浓黑剪影,线条坚硬而固执。
齐修远怔怔地看着,终于不由自主地低声说:
“萧厉,爱你。”
萧厉回答:“滚!”
“萧厉——”
萧厉叼着烟看他会儿,齐修远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忽然听到萧厉低声问:“你看上什?”
齐修远愣住。
“可是男人。”萧厉说。
“从没把你当成女人。”齐修远说。
萧厉冷笑:“那你难道是看中前面?难道你不是想干是想被干?”
夜色如墨,灯影阑珊,凉风裹挟着淡淡水腥味吹过来。
萧厉已经在江岸上抽很久烟。
他最终还是无处可去,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但是来才发现,面对着江水和面对着汽车仪表盘没有什不同,同样让他觉得压抑和绝望。
身后传来响动,有人也翻过护堤栏杆,走到江岸上来。
萧厉动不动,直到轻轻脚步声停在他旁边不远处。
“都说让你滚!”萧厉,bao躁地起身,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向他走过来,“今天白天没被打够吗?”
齐修远豁出去般,动不动等他过来,边说着:“那些伤很疼,可是大部分都不重,萧厉你不是混黑道吗?为什打这多拳,连根骨头都没折?”
萧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冷笑声:“现在就让你折根。”
说罢脚踹过来,齐修远猝不及防地后退好几步后背撞在树干上,昏暗树影里传来他嘶嘶地抽气声,然后是带着笑意声音:“没折。”
萧厉,bao怒情绪正找不到出口,齐修远还再三再四地拱火,不由气冲冲地走过去,心里想着干脆打死他算
“都无所谓。”齐修远向前走两步,盯着他眼睛,边说边开始脱衣服,“看中是你这个人,谁干谁都好,只要你愿意。”
萧厉没想到他这样回答,不由阵语塞,眼见着他脱完上衣去脱裤子,大感头痛地骂道:“滚远点,不陪你发神经。”
说罢重新坐回江边,烦躁地吸口烟。
齐修远不知道他为什三更半夜也跑到这里来吹风,但是在辨认出他时候心情就变得极为激动,不由得想,难道他是因为关系在烦恼?这样想着,虽然听到他语气凶狠,虽然留在身上伤还在疼,脚步却怎也挪不开。
等看清萧厉身边倒着空酒瓶,就更挪不开,低声道:“不是……不能喝酒吗?”
“萧厉。”来人沉默会儿,终于低声呼唤他。
萧厉认出这个声音,扭头看着纷乱树影中那个人,怒极反笑:“不是说就当不认识你,难道你还想挨打?”
齐修远摇摇头,似乎是想解释,急切地说:“不知道你在这里,只是过来走走,以前,以前们不是常来这里?”
萧厉默然片刻,站起身来要走。
“萧厉,”齐修远后退步,“你不喜欢看到,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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