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里养小鸟意外死亡时,连续哭三天三夜。顶着哭肿眼睛不好出门,加上遇到熟人,就会禁不住地哭诉“其实家皮皮……(皮皮是小鸟名字)”,话出口又是涕泗滂沱,与人见面也成难事。甚至想,亲人去世都有服丧习俗,死亡怎就没有呢。真是什事都干不。父母去世时候,也没哭成这样。
外人或许会在心里笑话傻吧。
只有同样饲养人才会对说:“明白你心情。”因此,会选择倾诉对象。跟不喜欢人倾诉,对方脸漠然会让难受;但面对能与共情人,虽然对方能安慰悲伤,却反而会因此泪流不止;所以无论跟谁见面都很为难。
这只鸟非常奇妙。
有种病,叫丧失症候群。
失去配偶会难过,失去也会难过。把长年相伴人生伴侣与进行类比,或许会被认为不够慎重,实际上,失去人深切悲伤与叹息,并不亚于失去伴侣人。
也被称为动物伴侣,是人类生活伙伴,人生同行者。它们不在意人世间各种价值、贵贱、美丑、贫富、差距等,只会个劲儿地用清澈眼眸望向主人,忠实且永不背叛。即使是被世人抛弃灵魂、无法与人共处孤独存在、失去希望潦倒之人,它们也会交付信赖,亲切地靠近。因此,对养老院老人、宅在家中青年、拒绝上学少男少女[1]来说,是极为重要伴侣。
位沉迷工作男性朋友对发牢骚,说跟妻子关系冷淡,正值青春期女儿也总用嫌弃眼神看他,每天回家毫无快乐可言。唯感到欣慰,是家里养柴犬总是拼命摇着尾巴欢迎他。这也成他回家动力。
“家里欢迎回去,只有狗哦。”
他略带自嘲口吻总是显得讽刺,唯有说起时,才会露出单纯表情,眉眼带笑。
没有朋友,只有狗做伴孤独少女……就是少女时代。因为父亲把养在高墙之内,与世隔绝,被附近小孩们孤立,中学时期还要每天坐电车和巴士到很远地方上学,每次升学又被丢进群陌生人里。
从小就不断地养狗。狗寿命短,接连养几条都在眼前死去。每次都会号啕大哭,不断地后悔自责,想着“当时应该那样做”“如果这样做就好”。但过阵,又想养狗,有新狗,便会忘记难过,沉迷在新快乐中。长大懂事以后,渐渐从以前养狗经验里总结出如何养狗。养狗是双向陪伴,狗也有自己情绪。意识到,必须配合它情绪才行。
再往后,跟男人谈恋爱时也会对他们说,如果跟交往让你感到哪怕丁点儿快乐,你也该感谢之前男友们,因为他们让学到很多,才有现在……
不过,炫耀或是谈论话题,最好选对聊天对象。没养过人无法理解你心情,可能还会觉得你蠢。只有面对同样喜爱人,才能尽情分享彼此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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