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明轩终于相信传说,这柄心剑,确是活!
雷无桀闭着眼睛,看向自己回忆里,再次看到那个白衣如雪剑客,她站在天启城头,那汪满月之中,高高举起着心中心剑,目光温柔而凛冽。整个人就像是天上明月般,清冷而孤寂。她垂头望向雷无桀,忽然就笑,阴冷月光仿佛也变得温暖,她轻声说道:“阿桀,好久不见。”
陷入回忆中雷无桀泪流满面,画面忽然转换,他看到在雷家堡中,那个雪夜,那个白袍如雪剑客就站在雪中,轻轻抚着自己脸庞。还是幼童自己泪流满面,那剑客却只是温柔地笑着:“阿桀,等回来接你。”然后她转过身,自己想要伸手去抓她,感觉这次没有抓住她,就会永远失去她。
“不要走,阿妈。”雷无桀伸出回忆里并没有伸出那只手,竟真抓住那片衣襟。李心月回过头,望着雷无桀,眼神中有几分欣喜:“阿桀……”
雷无桀猛地睁开眼睛,幻象退散,他手中并没有那片衣襟,却是枚剑柄。心剑,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二十年前,剑心冢曾列剑谱评定天下名剑,其中天启城钦天监里供奉天斩位列第,无双城祖传神兵大明朱雀排在第二,雪月剑仙李寒衣铁马冰河在剑谱上则是第三,而第四,就是剑心冢初代冢主所铸名剑——心。剑成之时,初代冢主跳入剑炉,以身试剑,所以有传言说剑身之上有初代冢主精魄附之,是剑心冢大城之剑,与剑主能心剑合,故单名个“心”字。这柄剑谱排名第四心剑,在剑心冢向来是历代冢主传人佩剑,而它上位主人即是——
“剑心有月,睡梦杀人”,天启四守护之青龙,李心月。
雷无桀缓缓地打开剑匣,匣中长剑似乎感应到他动作,忽然震鸣起来。
“有人认为剑就是剑,人就是人,比如你姐姐,不愿接过这柄心剑,反而大老远地跑去昆仑求那铁马冰河。但有人觉得,剑即是心,心亦可做剑,比如你母亲。你可以选,毕竟以心做剑,是件很危险事情。”李素王望着雷无桀,沉声说道。
雷无桀却似乎完全听不到他声音,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柄剑,忽然伸出右手,怒喝声:“剑起!”
“初入剑心,很好。”李素王点头称赞。
“刚刚看到,是什?”雷无桀满头大汗,问道。
李素王微微笑:“是你剑心。
剑匣震动,心剑长鸣。
“这还是剑吗?这是鬼吧……”落明轩目瞪口呆。
“剑起!”雷无桀再次怒喝,长剑震鸣不止,却始终未曾出匣。
李素王手轻轻挥,心剑震鸣声终于小下去,他轻声道:“你不要想着控制这柄剑,而是要和这柄剑成为朋友,或者你就成为这柄剑。”
雷无桀闭上眼睛,心剑在瞬间出匣,飞在空中猛地旋转着,剑风呼啸,风中似乎有妖魔与猛兽在咆哮,似乎有什可怕东西就要从剑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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