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跟他靠坐在起,肩膀挨着肩膀,说:“你让怎说?沈苑,别喜欢女孩儿,劝劝你,有特别亲兄弟,你去跟他搞基吧,跟男人谈恋爱,别人不会用眼不样眼神看你,以后路特别好走,有保证,日子过得特别顺利,你让这说吗?沈苑”
沈苑低着头,林立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又停息,他好像听见,但又好像没听见。他刻不停想林立口中默默看着自己阮泽,原来机场送别时也是有他,只是他胆子太小,只敢远远看自己眼就够,却在飞机起飞后哭得那可怜。
他握紧拳头又放松,仿佛出神般喃喃道:“给个暗示也好啊……小小暗示……”沈苑想,阮泽那好,只要带到他面前来给自己多见几面,慢慢认识,慢慢解,他有什理由不立刻爱上他呢。
“怎没有,跟们同层宿舍就有谈恋爱,问你怎看,你回
出门前,沈苑跟阮泽说要个小时,结果两个小时,还不见人影。阮泽就着急,到处找自己手机,想给沈苑打电话。找到他房间,进屋站在床边,阮泽才僵硬呆在那里,床上画和手机都在,但却不是本来位置,被子铺很整齐,不是他昨天中午滚过样子——沈苑进来过。
他按亮手机屏幕,那张聊天记录截屏就明晃晃出现在眼前,带着备注“阿苑”,无不在冷冰冰告诉他:沈苑知道,你完。
陈年旧事,原来认真说起来也不过几十分钟事。沈苑沉默听着,放在桌上手越攥越紧,眼里因为熬夜而起血丝也越来越红。林立说完,沈苑开口问他两个问题,“他不是你高中同学,你俩起长大?”
提起阮峰和刘梦瑶去世,和阮泽自闭那几年,林立眼睛也红,闻言点点头。沈苑又咬着牙问:“九……十年前,他就喜欢,你从开始就知道?”
林立再点头,就听沈苑压着嗓音问句:“那你为什从来没说过?阮泽自闭,你他妈也自闭?”然后起身扑过去拳打在林立左边下颌上。桌子倒,咖啡杯碎地,插着还带水珠满天星玻璃瓶也碎,他们俩赔钱,狼狈出咖啡馆。
沈苑手还抖得厉害,林立嘴角流着血,拉住转身就走沈苑恳求:“他是稍微有点病,但他是真心喜欢你,你不要因为可怜他……”
沈苑又回身重重踹他脚,眼睛里冷冷:“他妈觉得有病是你。”
林立没有立刻爬起来,坐在原地大吼:“不敢说!你他妈那直!从老子认识你,直十年,怎拿阮泽来跟你赌!”
“十年”这两个字化作柄最锋利剑,把刺进沈苑心口,嘴角痛被心脏抽搐痛遮盖。嘶吼时仿似头困兽:“不知道!他妈不知道!”
他声音里带上哽咽,趔趄着往后退,最后靠在车库墙上滑坐下去:“你没告诉,你从没说过……操你妈!林立,你他妈从来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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