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剧烈发着抖,其实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而已,甚至连眼眶都没红,他问沈苑:“改什
前半段路上车多,红灯时间又长,耗很久。但越往后开,路上越空旷起来,沈苑持续加速,路边挺立路灯灯光就柱又柱地快速从他脸上滑过,阮泽不敢明目张胆地转头去看,只能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那是他没见过沈苑样子,面无表情,连周身气息都冷冰冰沈苑。
“……”
他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沈苑也不理,只当没听见,阮泽实在受不这样气氛,慌得几乎要落泪,转过眼哀求般看着沈苑,却只得到张鼻梁挺立、薄唇微抿冷硬侧脸。
沈苑熄火下车,阮泽还呆呆地坐着不动,他就绕到那边打开车门,弯腰进去按开安全带之后退出去,说:“下车。”
阮泽跟在他身后进门,他低头,阮泽又也习惯性跟着低头。沈苑顿下,回身问:“你多高?进门也跟着低头。”
他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像只无家可归小狗。
因为他等得人是自己,沈苑突然就被架在审判十字架上,仿佛他真对这个人做什十恶不赦事情,可明明就是没有跟他起回家而已。
沈苑这才觉出荒唐,两个只合租四个月不到男人,怎就把做饭吃饭上班回家这种事做每件都像有什不可打破约定样呢?
比这更荒唐是,这久,他竟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他就那动不动,站在隔着几步地方看阮泽。刚才出门出急,夜风吹,身体下意识打个冷战,才想起来自己没穿外套。
他又肯搭理自己,阮泽有些错愕,下意识道:“178。”
沈苑:“门洞两米,碰不着你。老这着容易驼背,看着也不精神。”
阮泽摸不清他还生不生气,不敢多说话,只“哦”声,就听见已经进客厅沈苑平静声音:“不过这也算被带,以后搬出去,慢慢就改。”
话音落地,阮泽血管里血也跟着凉,从脚底开始,寸寸,凉到心脏,在那里结出大块冰,坠坠,瞬间就痛到麻木。
沈苑手里拿着瓶冰水踱过来,定定地看住僵在门口阮泽,“改吗?”
深秋风凉很,他心里突然就冒出句话,“阮泽也该开始看房子。”
阮泽是睡着,被叫醒时候眼神还迷茫着,任由沈苑握着他手腕言不发地往前走,上车,才揉着眼睛说:“你来。”
之前沈苑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气,但听这三个字,他反而发不出火。那火来得莫名其妙,去也没头没脑,就是心里下子无所谓,连解释都懒得,也不想再问诸如“你手机怎打不通”这种问题。
他安静地开着车,近乎冷漠地不跟阮泽做任何交流,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阮泽倏地凉心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过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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