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把自己情绪传染给别人,从出生开始他直被这样教导着,然后他学会隐藏情绪,把所有情绪压进心底,不让任何人看见。
遇见晏廷之前,他很轻松就能做到,只要跟周围人划清界限,只要保持沉默当个透明人,只要放空大脑抛开切想法。
但从遇见晏廷开始,他维持这多年方法就全失效。
在晏廷面前,他好像变得很脆弱,那些直沉睡情绪醒过来,稍稍放松警惕,就会翻涌而出。
他陡然发现,这些情绪里居然全是负面。
晏廷声音很温和,徐昀杉感觉自己没那冷,他眨下眼睛,看着晏廷。
“晏廷……”徐昀杉微微低头,将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你拿奖吗?”
“拿。”晏廷随意道,他闻到徐昀杉周身很淡气味,“你喝酒吗?”
徐昀杉没回晏廷话,自顾自地说:“恭喜你……”
喝酒又挨半天冻,徐昀杉整个人都晕乎乎,声音也很虚浮,晏廷看他会儿,稍稍起点身,手也往他身后放,揽住他腰:“先进去吧,外面太冷。”
坐在小花园秋千椅上。
他不记得自己几点过来,那时候天好像还没黑透,现在已经什也看不见。
之前还偶尔路过辆车或几个人,现在整个街道都鸦雀无声。
雪也不知道什时候又下起来,他戴帽子戴围巾还戴手套,坐久还是冻得浑身发抖。
他有几次都动进屋子念头,但屋里有监控,如果晏廷颁奖时候看到,肯定会被他影响。
他其实过得很伤心,很难过,很压抑,很痛苦。
他和这种横空出世变化博弈着,面拿刀对着晏廷,面强硬地将它们往身体里压,但他现在已经压不住,他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他想让它们翻涌而出,想把伤口呈现给晏
徐昀杉抬手按住晏廷胸口,摇摇脑袋,晏廷低头看他,他沉默着,却又似乎有话要说,眉头都皱在起,藏在围巾里嘴巴也微微发着抖。
“……你能不能再借点钱。”徐昀杉低着头,抵在晏廷肩膀上,拼命压着嗓子里干涩,才能完整地讲话说出来,“哥可以做手术,但是太穷。”
他身体忍不住颤抖,眼泪也如决堤河水般溢出来。
那些压在心底情绪全都涌进脑子里,有厌恶,有绝望,但也不过浮出表面冰山角。
表面之下是源源无尽委屈。
他去附近超市里买点酒,喝完身体稍微热些,但没过多久又变得更冷。
脑子也开始发晕。
辆车在不远处停下来,车灯照亮小花园,有人下车,徐昀杉却迟钝地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人走到面前,他才稍微回点神,刚想抬脑袋,那人先半蹲下来。
“你傻呀,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密码,怎不进去等。”晏廷握住徐昀杉手,紧紧捏在手心里,“消息也不给发个,要是没回来,你打算在这里等晚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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