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徐昀杉欠钱,他就帮忙还,徐昀杉住地方不好,他就提供好住所,他觉得这些做到位就可以,却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徐昀杉情绪。
徐昀杉表现出来情绪总是淡淡,像条平静溪流,只是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溪流下水有多深。
他明明知道溪流下是暗流涌动,却选择视而不见,等徐昀杉临到极限时候,他再发现也已经晚。
严徽又叹口气,收回视线:“算,你要真多考虑点,也不至于当初被打也不找找原因,还任性这久。”
“……是错。”晏廷诚恳道,“会好好反省。”
“你跟他相处这久,都没起疑心吗?”严徽恨铁不成钢地剜晏廷眼,“你都没觉得他状态不对?那种情况要你别去深究,你就真撒手不管?”
“……”晏廷垂下眼睛,没有反驳严徽话。
他有个太美好家庭,以至于长到这大,从来没受过委屈。
即使当初拿到电影剧本,知道那剧本是有原型,他也只当是在诠释个电影角色,纵使拍戏时候有再多领悟,戏拍完后也全部结束,他还是那个不被任何角色掌控晏廷。
他去关照何穆之,去询问何穆之弟弟,好像在尽自己所能,做善意事情,但心里其实没什触动。
脸吃馊饭表情,也猜个大概。
严徽道:“你真是,把你爸坏毛病全遗传,你找到他之后说什?问何穆之情况吗?”
晏廷懊恼道:“没。”
那时候跟着徐昀杉上楼探望何穆之,看到何穆之时候他就开始懊悔。
当时徐昀杉说下不楼,他就该猜到是何老师出问题,如果他先问句,先解下情况,哪里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又有不少人过来,纷纷跟严徽和晏廷打招呼,时间就在波又波人到来中流逝,很快就到走红毯正式开始时间。
他只是像完成任务样按部就班地行动。
何穆之需要钱,那他就给钱,需要匹配骨髓,他就呼吁更多人来帮忙,他弟弟生活不如意,他就尽量提供些机会和渠道。
但做这些事时候,他从来没设身处地地想过什。
帮徐昀杉时候也是这样,当初替徐昀杉还钱,他也没去深挖徐昀杉欠钱原因。
方面是徐昀杉不愿意,还有方面在他自己。
他只想着徐昀杉这大事情瞒着他,到这种时候都不肯告诉他,但后来再仔细想想,徐昀杉不是不想告诉他,何老师化疗结束时候,徐昀杉都说好和他起去,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决定。
结果何老师不仅没能出院,病重可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那之后徐昀杉就开始不对劲,频繁做噩梦,状态变差,还莫名其妙问他电影事情……
他明明早就觉得徐昀杉有事瞒着,居然点都没多想。
他直觉得何老师弟弟很像徐昀杉,却从没想过他们就是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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