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鼻息,将电话接起来:“喂?”
“你在哪儿。”晏廷道。
他语速很快,好像在刻意压制着情绪,显得有些冷淡,徐昀杉愣下,垂下眼睛道:“……在上班。”
那头沉默
他什想法都没有,连感知都被屏蔽,像具挖空躯壳,麻木地等待着。
秒,两秒,十分钟,小时……手术室红灯还亮着,徐昀杉低着脑袋,连动作都没变。
边上有人轻轻碰他下,他迟钝好久,抬头看,是个不认识病人。
“你手机响半天。”病人说着指指他口袋,继续往前走。
徐昀杉终于听到自己手机铃声,丢魂稍稍回到现实,他想起自己中午过来没请假,把手机拿出来。
讨到什好啊?妈妈有病,爸爸还不是个东西,不过也是造化弄人,他们家也算路看过来,小两口刚结婚搬进来时候多幸福,两个家境都不好,还是起把生意做起来,结果生孩子得白血病,治也治不好,不治又不行,好好家子看着就不行,运气也不好,生第二个孩子,骨髓也配不上。”
严徽深深地皱起眉,听到白血病这三个字,她忽然就反应过来,晏廷几个月前拍部电影,入戏太深心里难受很久,跟她说不少剧本内容。
那剧本是编剧自己事情改编,因为治病很费钱,她前不久刚为他发过次募捐。
简直跟这婆婆说模样。
严徽暗暗吸口气,问道:“这家人是姓何吗?”
看到屏幕上备注,他却愣住,不是老板打来,而是晏廷。
徐昀杉怔怔地看着,没有接起来,他现在状态太差,他不知道怎面对晏廷。
但当电话自动断掉,他发现晏廷给他打好多个电话,很快又打来新。
如果没有急事也不会打这多电话,徐昀杉揉揉眉心,又看眼紧闭手术室,拿着手机往厕所走去。
透过厕所窗户,他才发现天都黑,何穆之手术已经做将近三个小时。
“爸爸姓何,妈妈姓徐,两个小人跟个。”那老婆婆见她连名字都记不清,又好心劝道,“可能话说得难听,但还是劝劝你,既然关系没那熟,就别找,也别联系,哥哥死还好,没死那就是无底洞,你说你真看到,难道不救吗?当初刚出事那会儿,哥哥来找借钱,后来要还也没要,但次能帮,难道次次都帮吗?这也是没办法事啊。”
严徽沉默地听着,耳机里传来串忙音,晏廷把电话挂-
徐昀杉赶去医院时,何穆之还在抢救,他站在手术室外面,看着门上亮着红灯,脑子里片茫然。
何穆之是颅内出血,手术不知道要做多久,他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再这折腾,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扛住,唯庆幸是卡里钱还够,暂时不用为费用着急。
徐昀杉在手术室外坐下,看着地板,听着周围声音,却只感觉身边白茫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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