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紧绷着，猛地睁开眼，脑子里乱成
团，下意识疯狂地挣扎起来。
“昀杉，昀杉！”晏廷死死地抱着徐昀杉，将他
脑袋埋在怀里，“是
，是。”
徐昀杉茫然地看着前方，总算找回
些理智。
他身体还有些僵硬，晏廷轻轻拍着他：“没事，没事，你做噩梦吗？”
徐昀杉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嗯。”
黑漆漆周围突然有微弱光，徐昀杉发现自己竟然在家里。
是原来家。
徐慧瑛还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背影里是痛苦和绝望。
徐昀杉看到客厅乱糟糟场景，瞳孔骤缩，陡然意识过来。
“妈！”徐昀杉大叫声，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中途好像迷迷糊糊醒次，是晏廷在帮他换衣服，还拿毛巾给他擦擦脸。
毛巾温温热热，贴在脸上很舒服，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又重新闭上。
不知道过多久，徐昀杉又做梦。
这次梦很清晰，是三年前发生事情。
他从学校回到家，看见是何穆之躺在床上惨白脸，救护车赶来得很快，但等待那数分钟里，他每分每秒都在感受何穆之微弱呼吸，他不知道如果某时刻这个呼吸消失，他会怎
样，那种恐惧比死亡还要痛苦。
也缓缓退回去。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像现在这样，这需要晏廷。
就在他以为晏廷会继续下去时候，晏廷却松开他。
他偏头吻吻徐昀杉脸侧，翻身躺下抱住他。
“你睡会儿吧。”
他声音也平静下来，又轻声问
徐慧瑛好像听不到他声音，朝着窗户走近些。
徐昀杉痛苦地挣扎着，却有道无形压力压制着他，他只能停在原地绝望地嘶吼：“不要，不要，会救哥哥，会听你话，以后都会越来越好……”
但不管他怎喊，徐慧瑛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着徐慧瑛抓在窗沿，像卸羽翼鸟，消失在他视线，又坠在他眼前。
徐昀杉痛苦地张着嘴，却没法顺利呼吸，他听到熟悉声音，却听不清说话。
他看着何穆之被推进手术室，收到何穆之病危通知书，拿着救治需要巨额账单，以及每张金额贫瘠银行卡。
身体每个细胞都在被石磨碾压着。
画面突然转，周围黑下来，徐昀杉又看到那个背影，这次不用靠近，他也知道那道背影是谁，那道背影穿着他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衣服。
那是她坠楼时穿服装。
“……妈妈。”徐昀杉颤着声音。
徐昀杉眨眨眼睛：“……你不继续吗？”
“你脸色差成这样，还继续那不是禽兽吗？”晏廷把徐昀杉抱紧点，笑道，“你是不是想想睡不着，抱着你睡。”
“……”
徐昀杉没说话，感觉到晏廷手在自己背上拍拍。
他头又往晏廷怀里靠点，闭上眼睛，身体放松，这几天疲惫感瞬间涌上来，他很快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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