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算晚,又临近机场,地铁站挤满拖着行李人。
徐昀杉换乘三趟地铁,从人挤人到近乎没人,总算到家。
房子抵押以后,他和哥哥何穆之直租房,那时他还在上大学,为节省开销,他没有住宿舍,而是和哥哥蜗居在个月租千二房子里。
A市物价高,房价更是如此,即使在六年前,千二也只能租到又偏又破房子,好在房东人不错,住几年都没有涨价,但后来何穆之病情严重,随时可能送去医院,他们只能搬到靠近市中心地方。
本就用光积蓄,又增加房租负担,那时徐昀杉还在读大学,只能闲暇时做做兼职,偶尔接点画稿补贴家用,何穆之虽然算个小有名气作家,但赚稿费也只能勉强维持自己药物。
徐昀杉和晏廷就是在那时遇见。
徐昀杉和晏廷在班里直不对付,晏廷总带着脸如沐春风笑容,跟谁都关系好,对谁都亲切,像个几千瓦工地照明灯,晃得徐昀杉心烦意乱,藏到哪儿都躲不开。
晏廷热情好像不要钱似,见谁都给,徐昀杉也不例外。开学那天,他找徐昀杉聊天,碰鼻子灰,那大概是他第次遭到拒绝,脸黑整天。
之后两人直说不上话,但光站在起就能燃起火药味儿,偏偏班主任看不出来,第二学期将他们安排做大半学期同桌。
两人就像同极相对磁铁,外界施加再大力气都没法让他们凑到起,偏偏谁都不愿意让步,气氛就这每天僵着,险些没把周围同学憋死。
徐昀杉清楚地记得自己曾吃整整两个月泡面,每周睡眠时间不到三十个小时,如果不是身体给他打预警信号,他还会继续下去。
还好何穆之幼时调养底子还在,那次大病出院之后,病情又稳定。写文章也卖些版权,甚至还收到些编剧委托,黑暗小半年熬过去后,日子又平稳下来。
年前两人又搬次家,离市中心稍远些,房租也便宜不少。
徐昀杉回到家,钥匙旋三圈,他手指微顿,推门进去,里面果然没人。
房子不大,站门口就能览无余,何穆之房间开着,徐昀杉打开客厅灯,借着光看向房间
徐昀杉和晏廷,任谁看都是相看两相厌仇人。
背后发生种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徐昀杉走会儿神,林芊芷继续道:“不过这都过去六七年,大家也都成熟,以前那些事儿现在想想幼稚得很,也都该翻篇儿。说起来晏廷演剧确实挺好看,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你可以去看看啊,之前直不好跟你说,也算他粉丝来着,江远你真是,就知道喝酒!好不容易见到晏廷也不知道帮要个签名……”
江远听到自己名字,望着屏幕傻笑两声,嘴里不停念叨着圆子。
话题很快转移到小孩子身上,家三口对着手机其乐融融,徐昀杉见没自己什事,跟林芊芷打招呼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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