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光床帘拉,整个世界都归于昏暗。
他翻出枕下手帕放到鼻尖轻嗅。
木质焚香气味早已趋近于无。
郁光本想喷些冥府之路以弥补缺失,但真正到要拆开包装时候,却又犹豫。
最后他还是将包装完整香水瓶收回小手提袋里,珍而重之地挂到床帘侧小钩上。
夹杂其中还有些微刺痛——
是尖利猫爪刺穿衬衣布料划伤胸口肌肤后带来。
郁光怔愣瞬,刚想抓猫打顿,偏生那该死猫就趁着他愣神之际扑腾跳走,跑远。
黑猫又窜回那处郁光发现他灌木丛中,黑亮眼睛透过斑驳枝叶直直望着郁光。
待郁光看向他时,利落转身溜烟跑没影儿。
涔凉雨水浸透袜子,湿乎乎地流进鞋子里。
不太舒服。
郁光对待毛绒动物为数不多耐心差点被这个举动消磨殆尽,拎着猫咪后颈皮肉提起来。
黝黑发亮皮毛被雨水打得透湿,捏在手里滑溜溜差点提不住,不再是那种皮毛绒绒手感。
郁光心底厌恶少许多,但还是盯着黑猫琥珀色竖瞳,骂道:
猫叫声望去,锁定住那只躲在草丛堆避雨黑猫。
黑猫大多个模样,但郁光下意识第六感告诉他:这就是邪门那只。
比起初见时矜贵高傲,甚至抓伤他脚踝呷昵模样,黑猫现如今淋雨湿漉漉,落汤鸡似样子更讨郁光喜欢。
任人宰割可怜模样。
郁光啧声,撑起从旅店带回来那把黑伞,先抱着书包回寝室妥善收好香水,才又跑下楼。
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位带梵文面具男人身影,空中抓牌抽牌时修长而骨节分明手,还有……
郁光垂头瞥眼,自己胸口单薄布料上印着两个脏兮兮梅花爪印,又被雨水晕湿掉,像是白纸之上水墨画。
捏着衣领抖抖,郁光蹙眉盯着黑猫消失方向瞪眼,心烦得转头往宿舍楼走。
果然猫类毛绒动物永远讨不到他喜欢,郁光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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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几乎整天,郁光累得不行,早早洗漱上床。
“臭猫,怎这蠢?”这是说他不懂找个干燥房檐避雨。
回应他是声勾缠喵叫,千回百转,还怪好听。
郁光手滑,那黑猫似是察觉到他态度放软,竟蹬鼻子上脸往他怀里跳。
毛发上沾染脏兮兮雨水全部糊到郁光胸口衣服,白衬衫布料洇水透出若隐若现肉粉色皮肤,与湿漉漉衬衫相贴灰白纹路……
风吹带起蒸发水气,失温带来寒冷。
“干嘛去?”高磊林跟出来,把拉住他。
“楼下有只猫咪淋雨……想……”郁光腼腆嗫嚅道。
高磊林沉默半秒后松手,别别扭扭道:“你们就是同情心泛滥得很,嗤,真搞不懂猫猫狗狗有什可爱。”
话虽如此,男人还是放他下楼,口是心非模样看得郁光心底发笑。
黑猫机灵得很,似乎已经认得他,看到他重新下楼后,嗖地窜过来蹭郁光脚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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