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说法,他很讨厌数学。
但对于这种厌烦到极点东西,他却很擅长,也不知是得益于家族基因还是小时候上到吐奥数班。
两页题目不算多,也不难,郁光很快写完,过程详尽、在些无伤大雅细节上故意写错两个——完完全全按照高磊林要求。
他刚要起身,却被人按着肩膀重新坐回椅子。肩上力道让他很不爽,却碍于伪装不好发作,只得在身后人看不见角度紧紧蹙着眉。
有些时候,他真很想撕破这层纯白外皮,把那些皮肉包裹
郁光微缩着肩膀,被耳机砸在桌面声音惊到似,脚步顿,怯生生愣在原地没说话。
高磊林最看不来郁光这幅小白花娇弱模样,总忍不住想欺负,板着脸把高数老师余留作业扔到少年怀里,扬扬下巴,“帮做。”
这事儿不是高磊林第次干,大学年多,不知道欺负郁光帮他写多少作业。
说来也怪,他们寝室是混寝,除郁光以外三人都是应用物理专业,唯有郁光是汉语言专业多出来个人,就这阴差阳错分到间寝室。
高磊林第次扔作业本给郁光时候也没指望个文科生能做得专业物理题,不过是新想出来,欺负人借口。
因为叶斯那句话,郁光在寝室阳台镜子面前站大半天。
他撩起额前碎发,细细打量着镜中微微睁大桃花眼,深棕偏灰眼瞳透亮潋滟,认真注视别人时候真诚又柔顺,欺诈性满满,密匝卷翘眼睫小扇子似忽闪。
确是很符合大众审美双眼睛,不是吗?
可爸爸妈妈最不喜欢,就是他这双桃花眼——切悲剧由来。
所以过长额前碎发他从小便留着,不管是否会在写字时挡视线。这个碍事却乖顺发型跟他十九年,从小学到现在,从未换过。
但他没想到郁光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到三十分钟做完老师布置得个小时作业,没搜题没找外援,还字不错。
郁光瞥眼怀里练习册,高数题。又抬眼盯高磊林半秒,他才默默回座位,开台灯、那笔、翻开书册,呐呐询问道:“要……哪几题?”
“第五页二大题开始,直到第六页七大题结束。要有过程,错两个。”
郁光落笔手微顿,收敛眉目中闪过缕几不可察情绪,才在白纸上陆陆续续解题。
他不喜欢数学。
叶斯那句‘漂亮’几乎是他人生中听见第句、也是唯句,对他这双眼睛夸奖。
郁光立在镜子前,瞬不瞬地看许久。
直到日落黄昏撕扯天幕白,黑夜将临,视线昏暗得看不太清,郁光才骤然嗤笑出声,将细碎额前发丝捋顺,动动站得发麻小腿,推开玻璃门回寝室室内。
高磊林闻声望过来,郁光知晓这是要找茬前奏。
果不其然,男生摘头戴式耳机,‘啪’地声扔在书桌上,语气不善,道:“在外面杵这大半天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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