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父皇呵斥他什……那些伤人字眼被时光冲刷已经干二净,他只记得那日挨整整三十个板子,被抬回去。
那个夜晚,
燕承启心知自己这是被陷害,他皱皱眉,却并未理会地上浑身颤抖淑妃,反而是站起身向奴才们喊道:“都呆着做什?还不快去请御医?!”
燕承启捏着那包蜜饯鲜桃,捏得手心里冷汗涔涔。
他该如何向淑妃,向父皇解释这包蜜饯鲜桃,是方才在路上“偶遇”李美人送给他?
又有谁会相信他呢?
他现在可是最居心叵测人。
燕承启坐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些摊在帕子上碎玉,思绪慢慢地穿梭时光长河,记忆中人,依旧笑容清浅,眉眼温润。
那日他受邀到淑妃宫里用膳,淑妃是前两年刚入宫妃子,生是千娇百媚,端是尽态极妍,深受皇帝宠爱。刚入宫两年就生个七皇子,步步高升,如今已经荣升妃位,在这后宫俨然已经有番权势地位。
燕承启那年十四岁,已是翩翩少年,自然也是许多人眼中钉,肉中刺。
他与淑妃等人共同用午膳,淑妃却不肯让他走,只是拉他坐下聊聊,燕承启也没多想,只是在冷冷看着淑妃笑得过分灿烂过分虚假面庞。
七皇子那年还是个三岁半孩子,尚且牙牙学语,懵懂天真,双鹿眼生得灵巧有神,在旁拽着他太子服袍角傻傻地笑。
燕承启站在旁冷冷看着七皇子被御医团团围住,他眼睛里没有焦距,站在团满头大汗御医外,像是个冷眼旁观局外人。
他不知道七弟是怎被救回来,也不知道父皇是怎冲进来狠狠地给他巴掌。
“孽子!给朕跪下!”
燕承启扯扯麻木嘴角,发现被打麻脸连勾起个笑容都如此难,不禁暗叹声父皇这力气用大些。
他掀下摆,直挺挺地跪下去。
燕承启见燕腾青天真烂漫模样,直紧绷面容也忍不住裂开缝隙,直防备心思也忍不住放下几分,伸手就从袖子里随身带着小食蜜饯仙桃抓出把,递给他。燕腾青笑嘻嘻地接过去股脑吃,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边喊着还要,还要。
燕承启忍不住伸手捏捏他脸,然而还等他感慨小孩子脸就是软滑,燕腾青却突然面色青白,目光发直,口血喷在燕承启手上、襟上,然后咚地声狠狠砸在地上,双眼禁闭,失去意识。
他这口血,喷在场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淑妃坐在主坐上,看到儿子这口血更是吓得面如金纸,肝胆欲碎,也顾不得什仪态身份,尖利地喊道:“青儿!!”
燕承启下意识地放开手,盯着手上仍旧温热血还有些怔愣,这边淑妃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着瘫在地上孩子,眼中含恨,咬牙切齿地问燕承启,那模样点也不像是平日里雍容华贵淑妃,而是像极头红眼起杀心母狼。
“你为什要害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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